“......”

景岩头疼地无法思考,却依旧遏制不住想要冲上前狂揍这个男人的冲动。他太阳穴上青筋一抽一抽地跳动,他压住耐心,慢慢重复一遍,“那顾安安为什么在这里?”

唐绍突然坐直了身子,疑惑的语调高了一个音节,“你和她睡了?”

“……”他这下彻底冷静下来,“下礼拜我召开董事大会,给你升迁。”

“别别别。”唐绍差点要哭出声,他想了想,认真道:“是不是苏沫冉送你回家之后,再打电话联系了顾安安来照顾你。”

这个解释,完说得通。

“别告诉我,你刚刚已经惹火了顾大小姐,这对我们的计划没有半分的好处。”

“嗯。”景岩停顿了下来,又接着说道:“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碰过她。”

“这重要吗?”唐绍玩世不恭的笑脸似乎顷刻间荡然无存,“如果她改变了主意,那顾如青将所有调动资金的证据抽回,那我们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不会的。”景岩淡淡地靠在沙发上,“昨天下午,陆士臻已经收集了他所有非法调动公共财产资金的证据,他会被以经济罪、挪用公共财产罪起诉,最高刑罚,是无期。”

“顾家的手段向来强硬,硬碰硬没有大获胜的把握。”

景岩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有些出神地望向窗外,“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何维青正好收拾完听诊器,将医药箱提在手里,“伯母的情况不太好,癌细胞扩散的很快,大概撑不过三个月了。”

“她……”他问道,声音里透着不确定,“还好吗?”

何维青轻似耳语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她被接到了简氏集团股份的医院,简氏集团做事想来雷厉风行,近来家产风波不断,我想简歌会遇到很大的难题。”

景岩垂下眼睑,睫毛微微颤动,转移了话题,“白玥似乎要离婚?需要联系陆士臻找好的离婚律师介绍给你吗?”

简单的几个字,交代了她并不算太好的近况。

何维青看了他一眼,唐绍也很识相地没有多嘴问。

“离婚?”何维青接着这个词又念了一遍,随即提着医药箱出了门。

何维青前脚刚出了门,后脚景岩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向手机屏幕,摁下接听,电话接通,他静静地听着电话的另一端

“喂?”沫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你的胃还疼吗?”

景岩平静地回答她,声音温柔得不像样子,“没事。”

“我的母亲近期可能出席不了g下来的董事会,我不想以空降的姿态突然进入公司内部。”沫冉抿住唇,犹豫的语调分外清晰,“景总,您能帮我安排一个职位吗?”

话说完,她的呼吸带起的微风在对面的轻轻地扫过听筒。

景总。

清醒过后,她对他总是尽可能的保持距离。

手指微微摩挲过手腕上昨晚留下的那道刮伤,他低沉道:“好。”

“谢谢景总。”

电话挂断,他贴在耳边的手机听完结束后的几声盲音,这才将手机丢在桌面上。转过脸,云淡风轻地看了看唐绍,“唐绍。如果换做你是我,你现在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纠缠不清的时候,不要选择伤害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你最爱的那一个。”唐绍玩世不恭的笑脸上难得严肃了几分,“不然,后悔的人一定是你。”

景岩安静了片刻,视线落在桌面的手机上,“如果已经伤害了呢?”

“那你就离她远一点。”唐绍谨慎地看向景岩,确认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你和我有一场恶战要打,顾家必然会垂死挣扎,如果你不想再把她牵扯进来,那就离她远一些。”

“烟和酒,我都能戒。”景岩靠在沙发背上,视线飘忽不定,“她,我戒不了。”

“现在靠近她,只会让她更危险。顾安安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她会不折手段的对付苏沫冉,段筱不能足以用来迷惑她,你真的想要把苏沫冉置于最危险的位置上吗?”

“在我身边她会更安。”

“她愿意吗?”很简单的问题,竟然两个人都无法回答。“简歌会保护她的,你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景岩陷入很长时间的思考,最后终于选择颓然放手,他扫了一眼窗外,“等一切都结束。”

“在你婚礼的那天后,一切都会结束的。”唐绍终于松了口气。

他缓慢地拿起手机,删除了通话记录,清楚地开口:“什么部门离你最近?”

“业务部。”唐绍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咬了两口,“怎么了?”

“安排一个职位。”

“给谁?”

“……”

“给谁?”

“……”

“哑巴了?”

“苹果没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