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一个身穿银白色防化服的身影,正一步步地往这边走着,魏溢林刚刚举高左手,正想通过通讯器联系他,但就在这时他僵住了,因为他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已经捕捉到了一丝异样,这个幸存者的双手并没有放在那本应被他紧握的步枪上,而是在身体两侧一甩一甩地。

魏溢林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消失,只见他缓缓地举起了冲锋枪,透过上面的瞄准镜观察了一下这个幸存者,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沉重起来。身边的三人也受到他的影响,一股紧张与不安开始在众人之间弥漫开来。

“怎么样了?”柏韵莲那清甜的声音算是给众人拧开了解压阀,释放了一丝压力,但她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因为就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也看见了那个越来越近的“幸存者”,不安与恐惧也在这一瞬攻占了她。

“你是不是需要一个活体感染者?”这话就像往拉姆拉错中扔了一个重磅炸弹一般,魏溢林话音未落,耳机中便传来一丝吸气声。

“不。我建议我们应该撤退!”这是柏韵莲第一次在行动方面提出建议。

“我同意。”接话的是乔武,那时那个“幸存者”离大家只剩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了。

“我们不能丢下他。”提出反对意见的是钟文峰。

“他死了。”王明君毫不客气地将这句话顶了回去。

夕阳下的环州城,五彩斑斓,色泽纯美,一棵棵三十年树龄以上的树都张开了树冠,通过那尚算浓密的枝叶,吸取着残阳所带来的最后的养分,好为接下来的慢慢长夜做准备。这是一片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居民区,区内多事九层高的楼房,其中一栋绿白色外墙的居民楼下,有一个停放大型车辆的停车场,这个停车场后面有一块面积过千平方米的荒地,荒地中生满了一人高的灌丛,灌丛中间立着一栋三层高的红砖屋,这屋子已经被拆掉了一半,一根断梁从二楼垂下,吊在半空中。荒地北侧是一个通信基站,长长的天线直指残阳似血的天空。荒地西侧隔着一道两米高的带铁门的围墙便是横贯环州城的霸西河,河水深约两米。底下满是淤泥,但铁门外有一个码头,码头上拴着一条长五米的木船。而河的对岸便是占地面积达一千亩的环州货场。

“灰狼呼叫狼穴,即将汇报情况。重复,即将汇报情况。”魏溢林爬上了一辆高大的高压清洗车的车顶,他手中拿着一台天线拉到最长的卫星电话。

离这台清洗车二十米远的地方,是一个供人休息的双层活动板房,板房二层有三间房间,其中两间房间中,铺满了灰尘,但中间的那一间却相对干净许多,给人一种不久前还有人在此生活过的感觉。钟文峰站在板房廊道的东侧尽头,举着望远镜不安地监视着这条进入停车场的唯一道路。

“刚刚那个,是你朋友吧?”王明君的话,打断了柏韵莲的动作,此刻后者正借着天边的夕阳,处理着箱子中的物什。

柏韵莲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那只小盒子,王明君扫了眼,心口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一般——五块裹着白纸的军牌。柏韵莲摘下了橡皮手套,两只手指灵巧地夹起一块亮银色的,冰凉的军牌,递给王明君。

“林秋雪。好名字。”

“我不怪你。”柏韵莲将军牌放回盒子当中,“只是有些不舒服。”

王明君的嘴唇不停地蠕动着,他好想说些什么,来表示一下,让双方的关系回复到这件事发生之前,但俗话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任凭他怎么磨烂了嘴唇,但就是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意思明确的话。

“咚”、“咚”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三人几乎同时扭头一看,原来是魏溢林,三人这才将仍带有惊愕的脸转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我恳求你不要对我产生隔阂。”

柏韵莲似乎被王明君这话逗笑了,她笑起来时样子很甜,虽然这并不是舒心的笑容:“我不是小女孩了。”

“坏消息。国家队输了,二点五比零。”魏溢林站在中间的那间板房的门口,通过通讯器在所有人耳边说道,“好消息,我们都没事。”

霎时间,除了放哨的钟文峰没有转过头外,其他所有人无论正在做什么,都将目光投向魏溢林,他们的眼神或惊讶或悲伤或迷茫或恐惧,众人耳边,不知体恤人情的寒风又开始了呼啸,犹如挽歌的乐音。

“伊洛魁明早七点半到,它会给我们带来补给。并带走我们采集到的样本。”魏溢林抿了抿嘴唇,“就凭这几根试管,我们每个人都将获得勋章。”后半句,他没说,但大家都知道——如果我们有福消受的话。

吃饭的时候,房间中静得出奇,除了细微的咀嚼声外,便只有屋外那“滴、滴”的滴水声。夕阳慢慢地隐没在西山之后,天际的晚霞也愈发暗淡,厚重的黑云慢慢地给大地盖上了一个厚厚的盖子,置身这个盖子之下的众人,虽不觉沉闷,但胸口却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般。

乔武似是承受不住如此压抑的气氛了,猛地咬下一小块压缩饼干,开口道:“队长,说说吧,出什么事了?”

“秃鹰没了。”魏溢林轻轻地饮了口水,冷水的刺痛感,令他清醒了不少,心情也平复了些,“灰熊组在确认牛鲨组殉国后便失去了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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