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团聚。”

走着走着,二人也从居处走到了城墙。前头就是城墙高处点将台,往城墙下看去,城下黑压压一片,那种黑,黑的厚实黑的心安黑的可怕。那白衣的道君已经坐在点将台一旁的藤编太师椅上,他手里是一把别致的玉扇。他的脸上挂着的是笑容,又是一种淡然。

书难同仲西侯说过,他不喜欢杀戮,有罪之人天必诛之,人间万事都是按记载的在进行。

他也说过,若仲西侯用不上舞雩剑了,他手中这把玉扇,可借他仲西侯五十年。

曲天傲紧随身后,换了一身戎装,腰间仍旧是那把大刀,雄壮威武好似金刚。

仲西侯慢慢走向点将台,书难也起身缓步走到他身旁,他问书难:“你帮我?”

“小道自然是会帮城主,但天行有常,恕小道不能帮这天下。”

“如果我看了天书中对于我西地浩劫的记载,也就意味着我没法带我的黑甲军冲破这枷锁是吧?”

“侯爷,你已经看过了。”

仲西侯扭过头去,他已经看过天书中的记载?他确实是没有半点记忆,结局是怎样?是胜是败?他不知道。

“看来你的规矩是真的。”

“天书上的东西我都晓得,包括你想知道的。”

“但是你不能说。”

书难点了点头,他站了起来,收起了扇子,看向城下。

三千六百人的军队不多,可不夜城虎狼军队到底有多少?八万吗?这个数字从未被真正公布,唯有一点人所共知,黑甲军是可怕的。这支军队,就是一支黑色离弦的箭,无坚不摧。

“曾经小道游历天下,哪怕是被称为白鸦的梁家军也不及这黑甲七分英姿。”书难漏了一句,白鸦善攻,黑甲善守,他只是笼统比较了两支军队综合实力。

仲西侯站上了台阶,他左手按在剑上。

“不夜城的汉子,是保护我西地的黑甲。使我不夜城繁荣昌盛,对外固若金汤难以攻打。”

除了仲西侯的话语,书难的耳朵很安静,有的也只是风声,鸟鸣声同自己的呼吸声。

听到高亢声音自城墙传来,马上要往西南跨过黄沙突袭阿(e)塞的三千六百黑甲,竟是一片欢声笑语。

他们不怕死吗?

不怕这一次离开了不夜城,就真的是离开了吗?

书难没有去看黑甲将士们,也未去看点将台上好似准备慷慨程词的仲西侯,他颇感兴趣得是在仲西侯左后侧的曲天傲。

三军看一人,那人,便是将。

“孤年幼之时无能执权,黑甲军依旧听命于孤。以前每每出征之前会说,要多少人去多少人回,爷娘妻子欢笑相送,大胜得归团聚相庆。此番,亦当如此!”

仲西侯这是在说给谁听?是他自己?这白衣道君?多年好友的曲天傲?还是这如行军黑蚁般出征的北燕大军?

“我西地儿郎,此次归来,必将为孤,带回胜利喜讯。不夜城,那三日,必将不夜狂欢!”

即将出征的黑甲将士们齐声高呼“不夜城,不夜城,不夜城”!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曲天傲几步到了仲西侯左前侧,手上扬,握成一个拳头。那城墙下一众黑甲刹那无声。听他道:“西地儿郎,为城主,带回胜利的消息吧!”

语落,又听整齐高昂一声“诶”!

随后,只听马蹄动,铠甲响,一众将士向更西处去。

书难从藤椅上起身,走到仲西侯身侧,微微曲腰,一个请的动作,不语,仲西侯点了点头,一身金甲一把赤霞色宝剑,领着黑熊般的西城大将军向点将台东侧的议兵坊走去。

议兵坊里头,男女老少将领合计三十三人,除了出征的玄豹部总兵摩常同副将、参将各一人不在,剩下五位总兵、十一位副将、十七位参将所披盔甲虽颜色有差,但样式一致各佩寒刃。

先进来的是那傻大个大统领曲天傲拨开毡门,三十三位将领神情肃穆,身子笔直。再见到后来进来一身金甲,腰佩赤霞色宝剑的仲西侯,更是右脚一跺,动作出奇整齐,右手成拳抵在心口处,微微弯腰低头,齐声道:“参见城主!”

仲西侯抬了抬手,三十三位将领均收了动作,可站姿依旧,不失军人风范。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出城前再看看各位将军。”仲西侯扫过在场几人,啧啧几声,略微可惜道,“摩常、呼延还有楚铖锒不在,可惜了。”

一三十出头红甲将领抱拳道:“回城主,摩常总兵领了呼延副将同楚参将去阿(e)塞清荡了。”

“哦,好,也没什么别的事,就看看你们。”说罢,仲西侯转过头正要走,就听得“扑通”一声,紧接着一句。

“侯爷,火凤四部誓死效忠!”那红甲将领一句单膝跪地,他身后五位红甲将领也齐齐单膝跪地抱拳低首,齐声道,“火凤四部誓死效忠!誓死效忠!誓死效忠······”

被火凤总兵曹无敌先抢了声,另外一边的那领头淡蓝轻甲将领也急忙单膝跪地,他身后的淡蓝轻甲的将领们也齐齐动作。“天灵六部誓死追随侯爷······”

“虎蛟二部誓死追随侯爷······”

“青鸾一部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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