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看来,花容用一万五千两银子换了免通关税银两成,那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有些人就觉得,皇帝之所以答应,多半还是看在七王爷的面儿上。
但事实真相,只有花容自己清楚。
晚上,花容半趴在自家男人身上,免不了要提这件事——“皇上给了我文牒,大家都以为这是他的隆恩呢!其实呢,我这也是在给他办事儿,进口云锦单凭咱们府上的银钱,又哪里够?皇上也是知道这一点,这才批了,省下来的银子,以后还不是要全部花出去?”
凤至安静地听着,只是一手来来回回抚摸着她柔滑的青丝,似在安抚。
花容叹了口气:“别看现在赚的多,到最后,还未必够呢。”
本来呢,这事若是由朝廷来办,财力上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如此一来,只怕要引起云泽国怀疑。而今她以商人的身份介入,风险便小了许多。
若是后继无力,皇帝还要想名目给自己支银子,而今借着这个由头,便等于是直接将国库里的银子给直接挪了过来。
“你一直做的很好。”
不管是在青州推广改农为桑,还是如今正在做的事情,都是在为百姓造福。
花容登时笑起来:“有了你这句话,我做这一切,也都值了。”
不管旁人是否理解,但只要这个男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她就能够无所畏惧地继续走下去。
就好像她现在做的这件事,或许要贴上所有的身家,若是失败了,只怕就什么也不剩了。
“皇兄昨日说,若你为男子,必定能建立功业。”
凤至想到昨日在御书房,皇兄说的一番话,其实他自己也颇为认同。
“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是比普通人坚持了些。”
花容倒是不以为然,她能够有所成就,除了坚持己见,一条路走到黑,还有就是靠着比这里的人多了几分见识。这些见识,其实也是前人所留下的智慧。
她之所以敢说什么靠着云锦来一场“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因为有前人成功的先例。可是,景帝在未知的情况下,仍然敢跟着这么做,这才是十足的有魄力,胆识过人。
凤至只当她是谦虚,却不想,这是她的真心话。
“晚饭那盘水晶饺,味道和我在外面吃的很是不同,更鲜香一些,你知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花容冷不防的,就转移了话题,说起吃的,眼睛同样亮晶晶。
凤至就看着这画风陡然转变,且还切换的如此自如,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十分适应——“里面应该是放了一种提鲜去腥的草,不少御厨都会用到。”
“我说呢,原来是秘方,怪不得就是燕乐楼的厨子都不知道。”花容点点头,有些纠结地道,“若是这会儿让郑大厨起来做,好像是有点儿过分了,算了,明天吧……”
这顿宵夜,还是不吃了。
“可以让他做一碗红枣莲子粥。”
凤至替她做决定,晚上还是不要吃饺子的好,不易消化。
“算了,不吃了。”
水晶饺和红枣莲子粥,实在没有什么可比性,没鱼虾也好,这话在花容这里半点儿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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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大早上起来,花容刚起床,就见杏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走到门口,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花容立时有了心理准备,每每杏儿这个样子跑来,多半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是这一次,好像格外的严重?
杏儿气喘吁吁地道:“姑娘,咱们好几家商铺都被人给堵着,不让开门,这可怎么办?”
花容挑眉,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同王府作对?
“那些个书生,说什么姑娘进口云锦堪比叛国贼,拿银子养肥了敌人……还说姑娘,连通关税银都不想出,简直就是掉到钱眼儿里的,当真是给王爷丢人!”
这些话,气的杏儿是七窍生烟,那些个整日里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书呆子,竟然敢这么说!
花容一听是书生闹事,倒不觉得有什么稀奇,自古以来,但凡有什么不平的事儿,这些个书生便一腔热血的上书,陈词……当然了,也正因为这样,十分容易被人给利用。
这件事,想也不用想,肯定有什么人带头儿架秧子起哄。
“喝口水,缓缓,你这是从哪儿跑回来的?”
花容见杏儿一脑门的汗,连额前的发都沾湿了,想来是跑了挺远的路。
“奴婢一早嘴馋了,想去喝王大娘摊儿上的豆花,没想到就见那些人闹哄哄的,朝着咱们商铺去了。”
那时候,天才刚刚亮,杏儿盘算着,等她喝完豆花回来,正好侍候姑娘起来洗漱。
那些人边走还边说,就算对方是王妃也不惧,凡事都不脱一个理字。
本来,杏儿还以为他们说的王妃是别人,毕竟这京城里,能够称得上王妃的,也有几个。
可一看他们奔着铺子去了,这才醒悟,这些人口中的王妃,不正是自家姑娘么?
花容好笑道:“为了喝碗豆花,你天不亮就起来了吧?”
那王大娘也勤快,五更天就开始准备,但凡是路上有个行人,就开始一天的营生了。
“姑娘——”杏儿端着茶正要喝,听了花容这话,更着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姑娘还有心情说这个?
“说起来,你跟着我,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遇事儿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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