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底,果然如花容所料,云锦销量继续下降,不少商家见状,立刻开始降价出售。
“姑娘,咱们不降价么?”
杏儿白天走在大街上,就见不少售卖云锦的丝绸铺子正在降价。且几乎是一天一个价钱,这短短半个月,已经降了六百文,再这么降下去,只怕就没有什么利润了。
“不降。”
花容摇摇头,叹气,不是她不降价,而是不能降。而今若是把库存的云锦全都抛售,不知道有多少商户要因此破产。如今,她的目的也不是盈利,而是继续坚持下去——
于是,就在其他商家纷纷降价出售的时候,唯有花容的铺子,仍旧是原价出售。是以,这半个月来,几乎没有什么生意。
让大家奇怪的是,即便如此,花家商铺似乎仍旧在不断从云泽国进口大量的云锦。这样囤积货物,也不知道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王妃,若是一直这样,至多,能够称到年底,到时候只怕再没有现银……”
心月拿着账本,手心里都是汗,从上个月开始,府里的银子就是只出不进,流水一样的,全都到了云泽国。
若是花容再这么坚持下去,只怕连周转的银子都没有了。
“眼下,却是顾不得了,府里不是还有不少产业么?告诉周川,让他想法子变卖了吧!”
花容坐在书桌前,头也不抬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安家每个月分给她的红利,还有容喜庄那边的收入,就连她的嫁妆什么的都算上,林林总总的,却还是不够!
“王妃,要不要和王爷商量一下?”
心月吓的脸色都变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花容竟然打算变卖王府产业。这也说明,如今确实已经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吧?
“不用,王爷也是同意了的。不过,这事儿最好不要声张。”花容想了想,又道,“周川一个人只怕不行,这样吧,让陈掌柜和他一起去。”
不出一日,王府开始变卖产业的消息,便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有些人都觉得,这位王妃只怕是疯魔了。眼下云锦根本卖不动,做什么还要进那么多?
更甚至,为了进货,竟然要把王爷名下的产业也给卖了。
说起来,七王爷也是宠媳妇昏了头,竟然也任由她这么干。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花文远的耳朵里。
门房的意见是王爷的老泰山,急急忙忙地把人迎进府里,生怕有一丝一毫怠慢,这差事就要不保。
花容正在书房看账册,一听老爹来了,赶忙迎了出去。
“女儿啊,你到底是什么打算?怎么都到了变卖姑爷产业的地步?”
花文远疑惑地道,不过,他还是相信女儿不会胡来,她做事素来都是有分寸的。只是,就连他也想不明白,女儿如今这么做,究竟是为着什么。
“说来话长,爹你别急——”
花容早有了心理准备,从她开始变卖府上产业的时候,就知道老爹肯定要问。是以,也就把她和皇帝的谋划给说了。
“你呀……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也不同爹商量。”花文远叹了口气,“难不成,爹知道了还会反对?”
花容干笑道:“本来么,我是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先前那些学生闹了一出,到底还是对生意有了影响……再加上大家都开始降价,价格降的如此之快,也是出乎女儿意料之外。”
所以,这银钱上,就开始紧张起来。变卖王府产业,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知道了事情始末,花文远总算是放心了下来,只道:“这几日爹把家里的银钱归拢一下,拿来给你应应急也是好的。”
不管女儿做何决定,他这个当爹的,总是要支持的。
花容忙摇手道:“这怎么行?那可都是爹的养老钱……”
她真要接了,于心何安?
“爹老了,难道还指望靠银钱养老么?自然是要指望你和姑爷。”
花文远却不以为然,他留着银子,却看女儿作难,算什么当爹的?
花容见他执意如此,最后只好答应了。
三日之后,花文远坐着马车,直接进了王府。车上,放着一个半大不小的木箱子。
别看只是这么个木箱,里面却是他这大半辈子的心血。
等见了女儿,他这才小心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这是几十张田产地契,还有酒楼铺子,还有这个印鉴,只要拿着到京城最大的钱庄,随时可以将银子取走。这些年利滚利的,大概也有三四十万两吧!”
花容傻傻地看着她爹,半晌才道:“爹你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这么多银子,就算在京城,也能数的上名号了吧!老爹这隐藏的,实在是够深。
“这些,我本来是打算百年之后留给你,如今给了你,也不过是一早一晚的事儿。”花文远笑着道,见女儿以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多少有些得意,“当初若不是你娘想过平淡日子,还不止如此。”
只可惜,还没有过几年好日子,锦娘就走了。
“爹,你当初到底是做的什么生意?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花容实在好奇的很,若光是凭着丝绸生意,绝对不可能有如今的家底儿。
“贩卖丝绸,只是其中之一,当初爹在云泽国的时候,曾经建立了商号,名为陶然居。”
花文远想到当初在云泽国的日子,那也是他最为青春热血的时候。
“陶然居是爹你创立的?怎么可能——”
花容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云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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