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眼眸之中闪过几缕惊异。
“水姑娘?”
“没见到。”蓝漓回神,“他不是一直在京中吗?何时离开的?”按理说,叶老爷子已经是病入膏肓,身边一刻也离不开人,这样的时候,封少泽怎么可能贸然离京?
叶静美面露震惊,“可他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忽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艰涩一笑,“还是我太天真了些。”
蓝漓此时关心白月笙的事情,也无心再去思忖别人的事,安慰道:“无论如何,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你……”她迟疑了一下,想着怀孕的事情,到底该不该说,但看她穿戴和周围人的样子,却似乎是不知道,便又忍了下去,“生老病死,旦夕祸福,都是避无可避的……”
“我知道。”正因知道避无可避,所以才更加难受。
“京中情况如今这样,水姑娘忽然进京是为了……”叶静美调整了下情绪,才问道。
“王爷进京有些时日了,一直没有消息,所以我亲自来看看,这京城之中,能信得过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蓝漓淡淡说罢,又问:“你可知道忽然发难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叶静美摇头,“一点征兆都没有,但这次的事情瞧着倒像是和那位明妃以及卫将军有很大的干系……”
明妃已死,有干系的那便只剩下卫祁了。
但封闭九门这种等同于谋反的事情,一身浩然正气如卫祁,为何也会做?是忍无可忍?
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蓝漓去看了看叶老爷子,由竹月亲自送着回到了暂避的地方。
“难道是当年用情至深,所以如今才——”彩云大胆猜测。
星阁在手,她们想知道的消息,除非有人挖空了心思的隐瞒,还没有查不到的。
当年定远将军,妻子,和卫将军之间,曾有一段难以明说的感情牵绊。
蓝漓摇摇头,“不会。”卫祁是什么人,如果说是用情至深忍无可忍,只怕也早就忍无可忍,又岂会等到现在,那么,是有什么让他不得不发难的原因?
蓝漓微微蹙着眉毛,“思来想去,还是要见卫祁一面的。”凭空臆测,实在对事情没有任何助益。
千烟也点头道,“见是要见的,看怎么见,什么时候见。”
“你有主意?”
千烟道:“是,明妃殁了之后,因为身份的缘故,被葬在了帝陵之中,但属下却知道,凌王萧明谦却想办法将尸身在葬入帝陵之前换了出来,后来卫将军发现此事,他执意依照礼制,但凌王又是不放,当时断龙石已经放下,卫将军无奈,只得各让一步,将明妃尸身火葬,骨灰交给了凌王,有些随身物件,卫将军亲立了衣冠冢,就在梅映雪那衣冠冢的边上,明日逢七,依着将军的性子,一定会去祭奠。”
蓝漓点点头。
“既如此,今晚早些休息,若能传出消息去,让在外的星阁人手留心一下封少泽的踪迹。”
她这么久都没联系过封少泽了,到底是什么人假借她的名头办事?
第二日,依旧是绵绵细雨。
蓝漓和千烟坐在朴素的马车内慢慢前行,听到有士兵巡查的声音,马车外车辕上坐着的是星阁的人,一副憨厚老实乡下人模样,很快便应付了过去。
马车摇晃,过了这一个关卡。
彩云和千烟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千烟道:“衣冠冢在城外,卫祁将军还以别名为梅将军和明妃在大相国寺立了牌位,近日京中事态紧张繁忙,又是下雨,他不会绕道城外,而是去大相国寺祭奠,我们这便往相国寺那边过去。”
“嗯。”蓝漓点点头。
马车车帘经微风一吹半掀而起,街道上的人本就不多,因为京城如今的人心惶惶,变得越发的稀少起来。
有几人也是三两成群匆匆忙忙。
她看着那淅淅沥沥的雨,眉间平静,可心中却越发的不安担忧起来:“阿笙……”
到底在哪?好不好?安不安……
千烟和彩云对看一眼,极有默契的住了口,如今,安慰也已经变得无力。
马车很快到了大相国寺,因为京中变故影响,这里人也极少,只有数的过来的几个香客。
蓝漓很平静。
平静的上了香,填了香油钱,然后抽了一支签。
她虽在这京中也算得上贵人,但平素深居简出,又做了简单的易容改装,也不怕人认出来。
蓝漓没让那解签的和尚帮忙,而是将签收了起来,转到了后面供香客休息的小庭院。
隔了会儿,千烟来报,“将军到了,只带了一个副将,一个年青人。”
蓝漓手心一紧,起身,“走吧。”
“是。”
*
“静怡厢房,檀香缭绕,周边都似乎笼罩在佛家慈悲气息之中。这样的环境,总是那么容易让人陷入回忆和沉思,不可自拔。”
骤然响起的女音,让沉思之中的卫祁惊觉回神,手也按在了腰间刀柄之上,却下意识的停住。
若来人要取他性命,他早已没有拔刀的机会。
沙场征战多年,他素来戒备心强,不想竟也有今日没有防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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