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是你。”他转身,看着那个即便变过装也无法掩盖内敛风华的女子,“你怎么来了?”

“将军明知故问。”

卫祁压下心中惊诧,抬眸看向蓝漓之时,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沉稳和镇定,“你可真够大胆的。”

“我知道这一次京中王公都被将军吓到了。”蓝漓面色平静,实则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试问素来正直严明的镇国将军居然做了这种等同于谋反的事情,他们怎能不吃惊?我不知道将军为何这样,我也不想知道,这京中现在如何以后如何,我也并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白月笙现在在哪?”

若说卫祁刚才惊诧于蓝漓的忽然出现,此时已经开始有些赞许她的胆色了。

“华阳王也算心怀天下心怀百姓,没想到他的王妃,居然会说出这样三不管的话来。”

蓝漓心中一跳,“他在哪?”

卫祁道:“大事抵定之前,你见不到他。”

蓝漓心中飞速的思忖这简单一句话中蕴含的信息,一,白月笙性命无碍,二,如今京中的“大事”可能和白月笙有关。

什么大事?谋篡皇位的大事?

阿笙吗?

绝不可能。

“他怎么了?”蓝漓耐着性子问道。

“离京吧,你是见不到他的。”

“他是我夫君,我要见他为何不能?”

“不能便是不能。”卫祁看了蓝漓一眼,言辞恳切而认真,“先离京吧,等事情结束,王爷自然会去接王妃回京,如今王妃待在京中,也不过是徒增危险,别无益处。”

蓝漓沉声道:“什么事情结束?”

卫祁沉默以对。

蓝漓嘲讽的扯了扯唇角,“难不成我家王爷会和卫将军密谋造反不成?”

这话,说的过了,是蓝漓气恼所致,也是激将之法。

果然,话才刚落,卫祁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成?”蓝漓紧接着道,“即便真的是,如今京中都在你们控制范围之内,为何不让我见我家王爷?难不成你们将他怎样了?!”

后面一句,蓝漓不禁声音发冷。

她都已经来到了京城,为何不让她见到人,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卫祁面色微变,“今日我放你走,是念在你胆色过人,又不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若是别人,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他抬眸起身,“此事终归与王妃无关,王妃还请速速离去,我可以保证,王爷必定毫发无伤的回到王妃身边去。”

卫祁说完这话,开门往外,不再多言。

门口处,一柄软剑横在他面前,“王妃?”

“不得对卫将军无礼。”蓝漓吩咐一声,千烟收剑回鞘,只能目送卫祁离去。

彩云迫不及待的进来问道:“可说了什么吗?”

“没有。”蓝漓摇头,“虽没说什么,但说的话却是耐人寻味。”

彩云刚失落下去立即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提起精神,“说了什么了?”

蓝漓喃喃:“若是别人,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哪个别人?”

“小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千烟却将她拉住,不让她打扰蓝漓思考。

主仆三人上了马车,雨下的大了起来,但蓝漓分毫也不敢耽搁,命人回去。

叶府是非之地,若是封少泽还在府上,叶静美至少镇定,或可相助一二,但叶静美那般心神不宁,她也不愿再叶府久待,所以当晚就让千烟找了一处隐秘的星阁暗桩,暂且充当落脚点。

一回到住的地方,蓝漓立即吩咐彩云去探查当初和玉海棠有所牵连的那处赌坊。

“时过境迁,只怕也找不出什么东西来。”千烟忍不住道。

“总比坐在这里等着要好,对了,宫中战琼联系到了吗?”

“没,放了讯号,但一直没人跟我们联系,我记得当时战英说过,宫中战琼那部分势力,王爷送了给沁阳王了。”

蓝漓沉默下来,“如今,谁都不能信了。”尤其是沁阳王。

屋中归于沉默。

“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隔了会儿,千烟皱眉低问。

“或许,和那个东西有关系吧。”

“什么?”

“遗诏。”

蓝漓垂眸,当初,那遗诏放在楚家祠堂隐秘处,白月辰企图用遗诏换玉海棠一条命,却被白月笙抢先一步拿到手中,也因为那件事情,兄弟之间本就微薄的关系越发的紧张起来,后来,白月笙赔上了更多,将手中势力送了出去,也将遗诏一并还了回去。

如果有遗诏在手,再加上这两年来白月川治下严刑峻法,以及爆出当年凉州之灾的事情,再稍微加一点点情感上的催化剂,便是让卫祁也有了这么做的理由吧?

可……

要谋反还是扶立,总要有个在风口浪尖上的人,这个人是谁?沁阳王吗?

那个,清华出众,悲天悯人,什么都不放在心中眼中,不舍得伤人分毫,即便是被伤了也苦苦咽下的白月辰?

蓝漓下意识的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可不敢信,不代表事实不存在。

“如果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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