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眼睛滴溜溜转一圈,最后定格在了顾清悠身上:“那少夫人呢?你嫁给世子后悔过吗?”
顾清悠微微摇头:“也许有过吧,但我知道后悔没用,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我觉得跟他不合适,自会想办法和离,虽没什么大本事,但混口吃的养活自己总不成问题。”
她不是原主,并不知道原先的顾清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嫁给了宋成业。
或许是因为失去双亲寄人篱下,对宋濂的安排不敢出言反对,也或许曾憧憬过新的家人,努力想要融入其中,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随着她的殒身而烟消云散。
现在的她,是来自现代的顾清悠,不可能将过往的爱恨情仇悉数接盘,永远活在原主的影子里。
霜降听的不无羡慕,可想到自己家的情况,马上又耷拉下肩膀:“反正没有意外的话,我应该会老死在国公府吧,哪怕一辈子都不得宠,靠着月钱也能养活我爹娘和弟弟了。”
只是若少夫人真的和离,琳姨娘毫无疑问会接任正妻之位,照她那跋扈刁钻的性子,只怕到时候大家没好日子过。
杨氏同样满脸怅然,她们不似正妻,除了被主家休弃或者发卖,根本没有和离一说,终生都像个物件一样没有自主权。
今日她已经彻底得罪了薛琳儿,一旦少夫人离开,薛琳儿成了世子夫人,估计第一个就要对她下手。
顾清悠明白她们顾虑,安慰道:“你们且放宽心,就算我跟宋成业和离,也轮不到薛琳儿来做世子夫人。”
这话实在很难令人信服,从前薛氏为了让少夫人给薛琳儿腾位置,不择手段都是好听的,如今国公爷已经去了,世上再也没人能拦得住她,估计少夫人前脚踏出国公府,她后脚就要张罗着把薛琳儿扶正。
难怪大家持怀疑态度,但个中隐情,顾清悠不能告知,便编了个听起来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当初薛琳儿为了进府,用的手段并不光彩,虽然公公不在了,但还有宗族在,不可能让德行有亏的女子做国公府主母的。”
联想这两日薛兰对薛琳儿的态度,大家对这个说法倒也认同,凝重的氛围一扫,聊天也轻松起来。
霜降回头看看薛兰所在的房间,估摸着应是睡着了,贼咕咕将脑袋凑近几人道:“我倒觉得,若少夫人当初嫁的是二公子,那铁定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侣。”
试想少夫人自落水醒来后简直脱胎换骨,不仅整个人都豁达许多,举止投足间也不复原来那种别扭的小家子气,如此飒爽的性格,跟军武出身的二公子简直绝配!
以前之所以抑郁,完全是因为嫁错人了!
她两眼放光的表情,跟前世那些磕到cp的小女生一毛一样。
顾清悠扶额,这丫头脑洞之大,倒是跟老妈更像母女。
当下哭笑不得:“你哪来这古古怪怪的想法?我跟二公子怎么可能扯到一起?”
霜降得意的晃了晃头上的双螺髻:“感觉啊!就是感觉你们两个更配1
杨氏恨不得拿帕子捂了霜降的嘴,低斥道:“莫要胡言乱语,你是要把少夫人推上风口浪尖么?”
薛琳儿才攀诬不成被教训一顿,这小妮子又开始口无遮拦,说的好听是没心没肺,通俗些就是缺心眼。
“我只是说我的看法,又不是真的,哪来的风和浪?”霜降很不服气,“而且我说的不对吗?少夫人跟二公子身世相当,而且男俊女俏,将来生的娃娃肯定都比旁人家的好看1
杨氏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不害臊,你才几岁,就知道生小娃娃了?”
霜降红了脸啐道:“杨姐姐也没比我大多少,不是已经侍寝了吗?说不定小娃娃已经在肚子里呢1
这下轮到杨氏脸红,作势要撕她的嘴:“你这小嘴叭叭的厉害,也就少夫人脾气好,不同你计较1
霜降做个鬼脸:“少夫人只对咱们脾气好,你没看刚才,她把琳姨娘打的哇哇乱叫呢1
说到薛琳儿被揍,她一脸解气的表情,指着杨氏额头上已经结痂的地方道:“少夫人您看,杨姐姐的头就是被琳姨娘打破的,除了您,估计再也没人能杀她的气焰了。”
见杨氏还想遮掩,急道:“杨姐姐到底怕什么?少夫人又不是外人,说不定还能替你教训琳姨娘呢1
杨氏比她想的要多,下午薛琳儿同她吵嘴时,曾透露了几句话,虽说的不甚明朗,但她却隐隐从里面听出一层意思。
少夫人之所以还能留在国公府,应是有内情,至于具体是什么,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担心少夫人现在很可能自身难保而不自知,她犹豫再三,还是把薛琳儿的话复述了一遍。
顾清悠听罢,知道昨夜跟老妈做戏有了效果,面上却不显,而是对杨氏道:“杨姐姐莫担心,我既然敢跟她撕破脸,就有办法治她,她若还敢来犯,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得不说年轻就是好,几人兴致勃勃聊到东方晓白,一丝困意也无,干脆直接洗漱等待出发。
在屋里坐了一宿,浑身僵硬,顾清悠领着大家呼啦啦来到院子里,一起做伸展运动。
才几个八拍,张勇就带着人蚂蚁搬家似的来回跑了好几趟,便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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