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薛氏主动投诚这件事来说,她虽然没有接纳,嘴上却说的委婉,不似皇后那般强硬怒恚
因此薛氏虽然不满,也不过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对于孟贵妃本人,倒是不似像皇后那般记恨。
最有意思的来了,若揭发孟贵妃的是皇后的人,正常人首先会想,是否皇后为了保住太子有意栽赃,可据刘春祥所言,发现这件事的,恰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大内总管,邓通。
邓通能够被皇上信任,是因为孟贵妃与皇后斗争多年,他从始至终都未接受过任意一方的拉拢,不管哪个宫的人找到他,何时何地何事,他都会原封不动的禀报上去,久而久之,两边也都不再自讨没趣。
甚至可以说,邓通除了在皇上面前的脸,在后宫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受待见。
而事情说来也简单,自前段时间以来雨雪不断,接着气温彻寒,南贵妃宫中便有几株月季耷拉下花头,且是她最爱的那两株“霞黄春晓”。
她平日拿这几朵花看的眼珠子般,浇水修剪事必躬亲,即便二皇子去了,连叶片都不敢碰一下的,那几日为了捯饬心头好,嘴角都急出了口疮,整个人看起来比花儿更蔫。
皇上见她茶饭不思,便想着法的为她宽心,最后在没知会的情况下,让邓通寻了几株“赤龙含珠”过来,命人偷偷栽进贵妃的园子里,意在给她个惊喜。
熟料惊喜未至,惊吓先来,就在邓通指挥着大家刨土的时候,眼看着宫人从土里扒拉出个装小人的木头盒子。
稻草做的小人儿身上扎满尾指长的细针,背面还用不知什么血写了个名字,赫然是皇后娘娘的闺名。
那天久违的风和日丽,邓通却唰的一身冷汗。
到底是能做到大内总管的人,杀伐决断毫不含糊,他当即命人将所有目睹的宫人处置,然后马不停蹄将盒子呈到了皇上面前。
天子震怒,千里浮尸。
凝芳宫上下所有近身侍候孟贵妃的宫人太监一夜之间换成了新面孔,而换下来的数百人皆不知所踪。
不过有人曾目睹,那日皇城外的护城河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远远看去,河水鲜红一片,好不骇人。
总而言之,此事从头到尾都疑点重重,让人仿若置身云雾。
而孟贵妃被一举打入冷宫后,又是如何将消息传到孟家,那个孟闫跟宋知书的对话中没有提及,刘春祥也就不得而知了。
牵扯后宫之争,娘俩想法不谋而合——有多远就躲多远。
霜降被摇起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听说要启程回京,茫然看看窗外天色:“奴婢这是……睡了一天一夜?”
“来不及解释,快起起来吧,咱们得尽快离开。”
顾清悠将换下的衣服包好塞进她手里,又从怀里掏出个尚带余温的烧饼:“你还没吃饭,这个拿着路上。”
“哦,谢谢少夫人。”
霜降呆呼呼的咬一口,虽然已经不酥脆了,但还是香喷喷的很,她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往外走:“那奴婢去通知杨姐姐她们。”
“还有世子跟二公子那里也说一声。”
顾清悠帮薛兰整理着衣裳,见她发髻还没梳,忙把霜降喊住:“算了我去吧,你来帮夫人绾发。”
宋成业跟薛琳儿睡得死人一样,顾清悠敲了半天门不见有人来开,又怕惊动掌柜,万一他去给孟闫报信就糟了。
忍着将门踹开的冲动,她围着房间转了转,找了个差不多挨着床铺的窗户,用簪子将窗纸戳破,对着里面低声喊:“宋成业!你他么聋了?赶紧起来有事1
中间有小二路过,吓得她赶紧立正站好,侧身挡住窗户上的窟窿眼,假装正在整理衣服。
连着喊了几声,里面终于传来宋成业不耐烦的声音:“爷困着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1
“再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赶紧开门1
里面传来薛琳儿的抱怨,随后房门咣当打开,宋成业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门口。
“爷才刚睡着,你到底鬼叫什么?”
顾清悠没好气的说:“赶紧收拾东西,咱们要连夜赶回上京。”
宋成业不愿意了:“怎么刚住下就要走?母亲不说修整一晚么?”
“一句两句说不清,你赶紧穿好衣裳,路上再慢慢说吧1
等会儿下楼退房,掌柜的肯定第一时间去通知孟闫,她们要赶在他到来之前离开。
身后房门响动,宋恒业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要好许多,方才顾清悠扒在宋成业窗户下面喊的时候他就听到了。
见顾清悠在宋成业门口站着,淡淡打个招呼,便对宋成业道:“我去整理车队,劳烦世子派人去把房钱结算一下。”
宋成业反问:“你认真的?咱们还要自己掏钱?”
刚刚那宋知书不说免费入住吗?怎么又要花钱了?!
早知如此,就把家丁们安排到寻常客栈去了,这钱可花的够冤枉。
顾清悠白他一眼:“怎么,你这么大一个世子,还想住霸王店啊?”
宋成业烦躁的扯扯衣裳:“你懂个屁!这叫该花花该省省,你去跟掌柜的说,咱们只住了半天,银钱也要折半1
平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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