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想听你说的。这些天我也犹豫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提醒你一些事情。”
修任远不看她。
静侬说:“你还要照顾宗小苔?宗小苔是成年人了。没错是有严重的健康问题,不过,首先要对她负责的是她自己。你照顾她?不加重她病情就算好了——还有,你离假释期满还有几天了?能不能在这段时间,对自己负责一点?你知道如果犯错,后果多严重?”
修任远等她说完,好一会儿没出声。
静侬说:“我没什么资格干涉你。不过我从心里希望你能顺利度过这一关口。你错一次错两次,不能再错第三次,知道吗?”
“我知道。谢谢你提醒。”修任远说。
静侬说得隐晦,修任远一下子就明白她所指,两人这份儿心照不宣,引发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静侬宁可他质问自己怎么能这么说话,到底听谁瞎说的,他这样简单地回答,半句不否认,那意味她看到的资料也可能只是一部分。
静侬忍了忍,没有说小心翼翼夹尾巴做人,还有人等着揪你的小辫子,何必又去做些打擦边球的事……她猜想修任远是有他的不得已,重新回归社会不是那么容易。理论上来说每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最终的归宿都该是回到社会中,正常地生活,但理论毕竟是理论,实践中是有不同程度的困难的。她又忍了下,没有叹气,说:“我没帮你什么,不用谢我。你拜托我的事,我会放心上。她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会通知你。”
修任远又说了声谢谢。犹豫了下,他说:“我知道我跟她再也不见面是最好的。可是她现在这个情况,我不该不理。当年错是我犯的,是我冲动。我不想她一直背着这个包袱。”
静侬不出声。
修任远说:“不好意思,说多了……我,那时候比现在还头脑简单,简单到愚蠢……还不能理解到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甚至可以都是真心喜欢……人的感情也是会随时变化的,今天还爱一个人,也许明天就不爱了……这不是打比赛争胜负,赢了输了,不是感情上该计较的……我想明白了也晚了。”
“以后别再犯。”静侬说。
修任远将面前者杯咖啡喝光。
“有些债欠了是永远还不上了的。”他说。
静侬低了下头。
“我打听过……听说墓迁走了。”修任远说。
“修任远。”静侬突然打断了他。
修任远像是被她这突如其来严肃又有点严厉的声音惊动,抬起头来。
“是的,迁走了。不要去打扰模子,不要接近沈家任何人。听我劝,这对谁都没有好处。”静侬说。
“明白。”修任远说。
“小心做事,注意安。”静侬说着看看时间。
修任远也看了下手机,说:“耽误你这么久,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周末嘛,不赶时间。你呢?”静侬语气缓和多了。
“我去接大禹,过海,有个公司处理一辆旧轿车。”修任远说。
静侬点头。
修任远说他先走,静侬又点头。他们走出苏记,修任远跟苏老板打过招呼,匆匆开车走了。静侬蹲下来,摸摸Luna的脑袋。
Sukie跑出来,说远哥走了吗,给他带点心呀。苏老板说你脚程这么慢,哪赶得及。父女俩又逗了会儿嘴。
苏老板笑着进店里去了。静侬带着Luna,Sukie把给修任远准备的点心塞给了她。
“您别客气……就几个早上烤的核桃酥。范老师,后来我跟我老爸打听了一下远哥父母的情况。他进去以后第二年,他爸爸因为肾病过世了……后来,他妈妈跟一个从新西兰回来找老伴儿的人再婚了,把房子卖了,跟那人去了新西兰。不过听说前年那人也去世了,倒是留了牧场什么的给她。远哥姥爷去世,她回来奔丧,据说没怎么露面,很快又走了。这些也是老邻居们东拼西凑听来的,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也不敢保证。远哥看样子也不想打扰我们,这些私事不好求证。”Sukie说。
静侬点头。
修任远在说到宗小苔身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的时候,神情是很落寞的。她以为他是为宗小苔难过,可也许同时也想到自己了吧。
“……本来他们家好好儿的,被他一下子毁了。”Sukie小声说。“我看他日子也很难过。”
“他自己说这是应得的。”静侬说。
Sukie沉默片刻,说:“是啊,是代价。”
Luna有些不耐烦,站起来咬着绳子拽静侬。
静侬说:“我们得走了。早上出来就没回去,好几个小时了。”
Sukie说那您慢走。
Sukie一直把她送上车,站在路边冲Luna挥挥手,说您经常带Luna来玩呀……静侬微笑,想起来跟李晴晴约好十点半带Ruby上门,这眼看就十点钟了,得赶快回家。
路上果然接到李晴晴电话,出发之前再次确认一下约会时间。
静侬把车停进车库,先把Luna放出来。看着Luna一路奔跑着,她想起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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