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这一坑的尸骨,我万万没有想到粟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此话一出,我不由身子一怔,死死地盯着粟粟,粟粟说:“是六花阵,我们现在身处阵法之中!”
六花阵?
我对奇门遁甲之术只是略懂一些皮毛,一些高级的阵法,我甚至没有听说过,我咽了口唾沫,问粟粟这阵法可怕吗。
粟粟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目视远方,盯着天边的云彩发了会儿呆,而后说:“五种阵型,二十五种变化,是八阵图的演变。”
六花阵我虽然没有听说过,可是八阵图我还是听说过的,我想就是任何一个上过学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一些关于八阵图的介绍。
由八阵图演变而来,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无比沉重。
“你怎么看出是六花阵的?因为这些尸骨?”我指着土坑里的尸骨,很是诧异的问道。
粟粟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灵光一闪忽然想到的。”
我哦了声说:“那这些尸骨八成都是龙虎山的弟子了?”
粟粟点头:“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六花阵可不好破,我们抓紧时间。”说着,粟粟摸出一塌纸人,刷的一下便抛向了空中。
纸人凌空,轰的一声都炸成了碎片,而后,一道道虚幻的人影出现在半悬空,呼啸着向四面八方飞去。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稍稍安生了些,就粟粟之前掏纸人和抛纸人那架势,格外的英姿飒爽,我从她的动作中还是看出一些自信来的。
那神秘人与我们相约,若救慕白与小可,就要在今天与其在龙虎山后山会面,然而现在我和粟粟被六花阵困在这半山腰处,时间紧迫,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抛了纸人后,那些虚影却是一去不复返,好长一段时间过去后,还是没有一点音信,我有些急了,忙问粟粟这行不行啊,实在不行就硬闯,把这阵法毁了不就可以了吗?
“嘘!”粟粟将食指放在双唇之间,小声说:“听!”
粟粟鬼鬼祟祟的举动倒是把我给搞糊涂了,我皱着眉头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我诧异的向粟粟看去,粟粟给我使了个眼神儿,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是满腹的狐疑。
就在我一脸困惑的时候,忽听呼的一声,一道虚影便从远处以极快的速度呼啸而来,其速度之快,就连我这个五星问道境的术士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条痕迹。
再看粟粟,当那道虚影飞向她的时候,纵身一跃,顺势伸手,一个华丽丽的动作,将那道虚影攥进了手心。
也就在那道虚影与粟粟手臂接触在的一刹那,那道虚影便化成了一团白气消散了。
怀着好奇,我急忙围了上去,粟粟缓缓地把手张开,手心之中放着攥着一道黄裱符咒,上面勾勒着歪歪扭扭,猩红刺眼的咒语。
我是茅山道士,定眼一瞅这张符咒,却感觉特别的陌生,虽然同是符咒,表面看起来与茅山的符咒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这画法和这走势,以及借法的噱头,却是大不一样,这符咒绝非茅山符咒!
我说:“这不是茅山的符,难道是龙虎山的?”
粟粟摇头:“这也不是龙虎山的。”
“那是?”我眉头紧锁的问道。
“看着。”粟粟对着那道符咒轻轻地吹了口气,将那道符咒吹的翻了个面,看到它背面的时候,我的身就像是过电似得,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这道黄裱符咒的背面竟然印着一个红红的太阳。
“屠日盟?”震惊之余,我不禁脱口而出。
粟粟点头:“是屠日盟,这阵法极有可能经过七星问道境之上的高手加持,所以找不到阵眼是无法破解的。”
“屠日盟也会这些奇门遁甲?”这个时候,我倒是有些糊涂了。
按理说,这些奇门遁甲之术是老祖宗一辈一辈传下来的道门秘辛精髓,就是术门中人,精通这些秘术的人也是凤毛菱角,万万没有想到,屠日盟的人竟然也能摆弄出来。
“废话,当然会了。屠日盟的底蕴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否则的话,怎么敢来龙虎山造次?”
粟粟这话说的也倒在理,我认可的点了点头。
交谈间,粟粟的表情忽然严肃了下来,整个人也变得格外认真,凌冽的肃杀之气更是荡了出来。
如此一来,搞的我身的神经也都绷的很紧,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呼!
忽听身后响起一阵风声,我急忙转身,就看到一道透明的声影,张牙舞爪的从远方极逝而来。
这道身影虽然是透明状的,可是它的一双眼睛却是黑洞洞的,转身的一刹那,我看了一个真真切切。
这一幕格外的惊悚,吓了我一跳,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时迟那时快,待那道虚影接近,粟粟一声冷喝,一个蜻蜓点水,身体飞向半悬空,一把将那道虚影攥进了手中,可还没等她从半空中落下来,伴随一阵阵咻咻的声音,就又有几道虚影鬼魅一般呼啸而来,速度特别的快,要比之前那道飞来的虚影快的多,我竟不能看清它们样貌,只是隐约的看到了一个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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