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宁谌近乎嘲讽的话语中,苏络莫名其妙地又燃起斗志。一千万还是要赚的,她可不要下半辈子都困在王府内。

而赵宁谌似乎习惯这个女人出尔反尔,也根本没将她之前认输的话当一回事。嫌弃她又染了风寒为由,让她这阵子少来军营。

收拾好心情,苏络回王府打起精神又写了好几页美容私塾的讲义,打算第二天挑选其中精彩的部分当宣传广告发出去。美容私塾的场所就在徐记会所内,只需要移动几张桌椅凑成讲台,就可以当众宣讲了。原本二楼坐着的也都是这些贵妇人,即使这块场地挪作他用,也并不会折损太多营业额。苏络变相延长她们在会所里消费的时间。一边听课一边吃茶点,她就不相信这部分的钱会亏。

私塾预约已经在徐记会所开了,来报名的贵妇人络绎不绝,这让苏络感到安心。听闻棠生画功很棒,苏络拜托他给这些贵妇人制作学生卡。棠生别具匠心,给每一个前来报名的贵妇人绘制了独一无二的肖像,在这群妇人中引起好评。所有在美容私塾上课的学生在上课期间,凭着学生卡都可以享受徐记会所茶点的八折优惠。有促销活动,这些贵妇人没道理不享用这比平时还要便宜的食物。

另一方面,在年会上,裴周氏曾说过她直接从进货商那儿购买不少杏仁之类的美容零食。如果人人都越过会所这个中间环节,那苏络岂不是没有赚头了?于是,苏络又问徐司白借钱购买下整个汴州城主要几家食材的供货商的进货渠道,并联系徐记会所和杏花楼的点心师傅,让他们想办法设计出方便携带的零食,以出售给这些贵妇人。

经过简单的料理和烘焙,这些原材料套上美容的面纱之后,身价翻倍。再经过苏络的一番炒作,在贵妇人的眼里,自家厨子所做的始终比不上徐记的点心师傅所做的来的考究。更有不少人出高价挖墙脚,试图将徐记的点心师傅聘请到自己的府中。让苏络庆幸的是,这些点心师傅的卖身契在自己的手中,她打死也不会让出去的。要知道这是商业秘密,这些点心师傅如果去别人府里做食物,那些大宅子里的厨娘很快就会发现所谓的美容产品不过是噱头。这样一来,别说这些点心师傅不会再得到器重,就连徐记里的所有产品都可能会贬值。

关于美容私塾的先生,苏络好不容易游说唱茶和徐司白加入。唱茶只是太过忙碌,不想再给自己揽活,苏络表示阿聪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下个月不会让唱茶一个人做这么多事。而争取徐司白则花了苏络一番功夫,毕竟又是借钱,又是让他来当先生。徐司白简直没时间去他自家的医馆了。但作为大夫,由他来讲述穴位这一块就再合适不过了。徐司白不忍苏络拿着穴位一通乱说,最终还是应承下来。

徐司白接过苏络的美容私塾讲义,翻看起来:“这种事,交给我哥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惜徐长卿已经被“处死”如果再出现恐怕会引起恐慌。

苏络忽然问:“最近不是很流行西域的鬼面么?”

徐司白猛得转头看苏络,不明白她为什么此时提出这个东西。

苏络又继续道:“不如让他带着面具来讲课?只要保护得好,不会有人发现他的身份。”

然而,违抗禹王之令,只是徐长卿一个人的罪。可如果他诈死又复活,徐家会因为他而诛九族,就连替他隐瞒的赵宁谌都可能受到大梁王室的诟病。这个想法苏络只是想了想,然后就被她抛诸脑后。暴露徐长卿的确太危险,况且赵宁谌绝对不会答应一个已经知道他很多军事机密的人在市井中流连。

浣香园的院子里飞落一只信鸽,香宝眼尖,提着裙子跑出去将信拿回来。

苏络展开一看,却是阿聪的信。这小子一如既往地狂妄,信里字迹龙飞凤舞,看得她眼晕。正好阿木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口舌也被徐司白治好。苏络便将这个读信的机会交给苏木。

苏木展开信念道:“汴州城有百万人,七成为农户,两成为贱民,商贾不到一成。而剩下的数千人才是权贵。”

香宝端着汤药拿过来:“小姐,药好了。”

苏络接过药,并没有急着喝:“说的有理。继续念。”

苏木:“私塾为期七天,分两班。面相权贵者一期若有五十人,则每期赚得五万两……”

听着这半文不白的话实在费劲,苏络大致了解了苏聪的意思。美容私塾总共分为两个班,一个班是面相权贵的,为期七天的课程总共会花费一千两。而茶馆里能容纳五十人,即使坐满,七天里能赚贵妇人的钱不过是五万两白银。而这一个月共有四个半周,最多赚得二十多万两白银。面相平民的课程更为便宜,设置在无相寺的广场上举办,每次来听课也不计时间,投入一贯钱就能来听。这个月的三十天里每天都会有。这份收入难以统计,但苏络以自己来打广告,效益还算不错,可能不会比权贵的班赚的少。

可是按照阿聪的话来说,这来钱还是太慢。即使算上苏络垄断的坚果行业,徐记可能的增收,也只是面对汴州城妇人的。

妇人地位本就底下,手里的银子并不算多。很多人甚至可能只派一个人来听课,然后分享这些美容信息。而对于普通平民来说,美貌并不算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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