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卿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神界,托云策的福,他也能瞧见这云烟雾饶,美得缥缈的景象了。

卿栀的眼睛直勾勾得盯着一旁路过的仙子,真是风姿绰约啊。

看得他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仙子们见了二人主动迎上来行礼。

一众仙子簇拥在二人面前,盈盈一笑,“见过月神大人、司命仙君。”

二人简单点头示意后,便继续朝前走去,这天宫之上太过于亮堂,以至于卿栀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我是司命,那你这个就是月神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月神不应该是女的吗?”

“谁跟你说月神是女的了?”云策有些嫌弃的看着他,“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说的那个月神,现在是瘟神了。”

“那也就是说曾经的月神是个女的咯?”

卿栀快走两步跟在云策身后,颇为好奇,“你们天上的神仙还能换着做不成?”

“不是。”他一边无视左右来往仙君,一边直直朝天牢走去。

“换位制,是单针对八神的制度。”

“八神之间,只要香火排位第一便可以向八神中的任意一位发起换位,另一位同意,便可以更换神职。”

“那要是不同意呢?”卿栀好奇的问。

“你别看我们是神,但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依然是最原始的争斗。”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的天牢,“要到了。”

“等一下!”卿栀突然拽住他的衣角,力气之大,险些将云策一个踉跄拽倒在地。

他躲在云策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脑袋,“咱俩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会不会太招摇了?”

云策将他拎到自己身侧,再次强调,“你现在是司命,我现在是月神,进去探望好友理所应当。”

“那真正的月神的司命呢?”他还是放心不下,“万一咱们和他们撞个正着呢?”

“不会。”云策胸有成竹,“我已经将他们先一步绑起来了,今日不会有人坏我的事。”

卿栀被他揪着走,双脚磨在地上一路拖行。

从前还觉得云策和他那个山神哥哥有所不同呢,现在看来,骨子里还是相似的。

他不由得感慨,难道天帝家的儿子都是这般?

如此行事,真的是当作天界储君长大了?

还不及思考,他已经被云策揪到了天牢门口。

“月神大人,司命仙君。”

门口的天兵向两人行礼,云策头也不回,漠视二人,“把门打开。”

“是,仙君。”

为首的天兵将打开,目送着二人进入天牢,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一旁路过的仙子还同他们打趣,“平日里都是司命仙君揪着月神大人,怎么今日倒反过来了?”

“你懂什么。”那天兵双手抱怀,倚在墙上,懒懒散散的回话,“这两位大人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可莫要再背后乱说,否则我定禀报天帝,治你个对主神不敬之罪。”

那仙子瘪着嘴,临走还不忘幽怨地瞪了天兵一眼。

仙子刚走出去没多久,便听到天牢里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嚎叫,“师尊——”

小仙童趴在牢笼上,伸出双手去扯住卿栀的衣服,“师尊,徒儿等你等的好苦啊——”

这小仙童云策见过,确实是司命府的,只是……

他皱着眉头打量那小仙童。

只是自己曾经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发髻,唇红齿白的孩童,那时正端坐在竹荒身旁的牢狱中,听竹荒闲聊。

“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他帮着卿栀从那小仙童手中将衣角一同拽回来,看着那雪白衣裳上两个泥污的手印,心中却顿感不妙。

慌忙扔下手中的衣衫,向隔壁监牢中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襟危坐。

云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来到竹荒面前,缓缓蹲了下来,“兄长,我来救你了。”

“我不出去。”

还是如同千年前那般,竹荒傲娇的转头,“一千年都过去了,现在才想起来救我,早干嘛去了,我头上都长虱子了,容貌也不胜当年,你现在救我出去让我给你做陪衬不成?”

“兄长?”小仙童敏锐的捕捉到一丝消息,“您是二殿下?!”

他伸向卿栀的手顿在空中,随后收了回去,从角落了摸出一枚点心来,边吃边说,“早说你们不是我师尊,吓得我装模作样嚎了这许久,嗓子都要哑了。”

“我记得当年把你放出去了,怎么你还赖在此处?”云策的脸色逐渐阴沉,这个聒噪的小仙,怎么处处都有他?

“我家师尊托了关系特地搞到了山神大人旁边的这个位置。”小仙童开心的拍了拍屁股下面的蒲团,“这样好的位置,没听山神大人讲完故事之前小仙是不会离开的。”

“既然二殿下不是月神大人,那这位想必也不是我师尊了吧。”他恭恭敬敬朝卿栀行礼,“这位大人好,小仙是司命府弟子,春远。”

“春远?”卿栀将这两个字细细品了品,“听着像个姑娘的名字。”

“我就是啊。”他歪头看向二人,“不会这么久了,诸君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吧?”

卿栀和云策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投向了牢中的竹荒。

竹荒感受到背后两道凌冽的视线,如芒在背。

“不是,你们……”他猛地回头想向二人解释,才蓦然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春远是男是女。

“我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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