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弼将自己关在别墅里两天两夜,脑袋里无时无刻不是安慕雅死了的事实,这个事实不停地在他的脑子里徘徊,他彻夜难眠,想起来就难受得胸口发闷,就心烦意乱,整个脑子都仿佛失去思考。直到第三天,他的理智才终究恢复过来,为什么医院当时那么巧就着了火,为什么安慕雅的手术推车会被不知名的人推走,他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的是肖镰。他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肖镰设计的,是他故意放火,是他移花接木地推走安慕雅,然后用太平间的其他尸体调了包。警察已经在调查,但却没有什么线索。凌承弼让人检测尸骸的DNA,但是,尸骸被化学试剂作用过,在大火中组织已经被破坏得彻彻底底,以至DNA已经检测不出来。凌承弼越发怀疑肖镰,他是医生,很了解那种处理尸体的手段,而且也很容易拿到那样的化学药品。他立刻带着人去肖镰的住所。肖镰生病躺在床上,他的女友在悉心照顾他,因为上次凌承弼的手下对付他之后,他便生病之后一直没好。看到凌承弼出现在家里,肖镰癫狂地从床上爬起来,满脸通红地扑到凌承弼跟前要和他拼命。他近乎用尽所有力气地拽住凌承弼的衣领嘶吼:
是你逼死了她,是你剥夺了她最后的一点希望,她本来还要努力活下去的。
肖镰嘶吼着,情绪万分激动地要和凌承弼拼命,结果,他似乎真的非常虚弱,那么愤怒却仍然脸色苍白,狠狠拽他却自己一个不慎地跌在了地上。女友惊慌地扑上前去扶他,扶起之后,她怨恨地看着凌承弼:
我恨你,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污蔑人,你那个老婆只是阿镰的朋友,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和阿镰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帮助她,看到她承受那么多痛苦也想把孩子生下来,我非常心疼,同为女人,我只想帮她。可是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伤害阿镰。
眼前的女人控诉得声泪俱下,连声音都在发抖。这一刻,凌承弼彻底愣在原地。她说她和肖镰只是同情慕雅才努力去帮助她,意思是肖镰和慕雅之间除了朋友,没有多余的关系,那慕雅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脑子里轰然回荡着这个疑问,肖镰嘲笑的声音响起:
凌承弼,其实我非常可怜你,你以为你拥有数不清的财富就是一个成功者?呵呵,其实你是最大的loser,你连自己老婆怀了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还自卑地怀疑是老婆出轨和别人怀上的,像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称为男人,有什么资格称为安慕雅的丈夫?
凌承弼气愤至极,怒吼着冲上前和肖镰扭打在一起,生病的肖镰很快就被他按在地上根本无力还击。他抬起拳头愤怒地一拳拳砸在肖镰身上,对方却只是一直嘲笑。那样的嘲笑让他更加暴怒,他真的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也逼死了自己的妻子吗?这样的真相让他不敢想象。他近乎丧失理智,那个女友却冲到肖镰前面挡住他的拳头。终究,他近乎失控的拳头还是顿在半空,女人眼中的爱情十分真切,不像是假的,所以她刚才的言论也应该都是真的,这对情侣不过是同情他的妻子和孩子,可是他却报复了别人并害死自己的妻儿。想到这,凌承弼如被抽空浑身力气,彻底颓败地失魂落魄松开手,近乎站立不起来……凌承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回到别墅的他将自己关进房间里,将所有窗帘拉上,屋子里漆黑一片,他坐在床边一直面无表情,高浓度的洋酒一杯杯灌下去好像没有知觉。最后他彻底被灌醉地瘫倒在地上,不远处的黑色尸hai仿佛在怨恨地看着他。是他让她承受那样的火烧,是他让她这样面目非,是他逼死她,剥夺她的性命。凌承弼的眼泪在黑暗中滚落,苦涩至极地流到嘴边,他伸手要触摸黑色尸hai,最后醉得跌在地上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