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借个袈裟穿上,那我就是佛家的人了?”
求凰有些无言以对。
“不用太过担心,那些人来此是有更大的图谋,不是专门为你而来,所以护住你很容易。”道人笑容真诚。
道人的笑其实越真诚,求凰心里便越瘆得慌。眼前这个道人,看上去很和颜悦色,但总能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仿佛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便成了道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道人忽然善解人意地笑道:“若是实在为难,不如就此作罢。贫道其实不太爱管闲事,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道人站起身,扯了扯手中那条拴狗的绳子,有些哀怨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说我这何苦来哉。”
直到道人转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去,求凰始终是一言不发。女子心中有一种直觉,这道人的话不可尽信。三言两语便可让公子昏沉睡去,若真如他所言,公子是去与己心问道的话,那道人便绝不止表面这么简单。单说修为一事,恐怕韩先生也比不过此人。
求凰要赌,赌道人有所图谋,赌道人不愿离去,希望自己来求他,赌自己活着能给道人带来的利益最大,那么如此一来,便可以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不是一味的陷入被动。
道人迈出去的脚,果然缓缓收了回来。道人扭头对求凰笑问道:“为何如此笃定我必然有所图谋?难道就不能是位行走在世俗中得道高人,偶然遇见了值得培养的晚辈,惜才之心使然?”
求凰认真回道:“模样不像。”
道人有些哭笑不得,今天好不容易穿的干净利落些,竟然就这么被人说成没有高人风范。
求凰又解释道:“道长方才所说的所谓天机,小女子其实本就知道。前些日子北境整改之时,小女子曾跟着王府的两位公子一起外出过一段时间,对于北境如今的境况大多了解,老王爷曾叫我不必忧心,两相比较,我更信王爷。另外我想道长既然知道凤凰台,那便更明白,凤凰台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形同鸡肋,并无半点用处。但凤凰台也许对于道长来说极为重要,所以我觉得您会有更大的筹码,来让我与您谈论凤凰台的事。”
“那比如我的筹码是什么,猜得到吗?”道人笑问道。
“道人的筹码与小女子所要之物,正好相同。”求凰瞧了一眼倒在怀中张麟轩,又抬头笑望着道人。
“倒是个聪慧的女子。”道人轻捻胡须,对于眼前女子颇为赞赏。道人随后又笑道:“有没有想过,贫道其实就是在等着你与我谈到此处?”
刚刚松下心弦的求凰,不由得立刻紧绷起来。眼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纯粹的金色。
道人连忙摆手,笑道:“放轻松,别想着一言不合就动手,男人也就算了,怎么女孩子家家的也这般冲动。”
“您到底要做什么。”求凰一字一顿道。
“还真是惜才之心使然,不过不是这小子,是你。”
求凰微微皱眉,“我?”
“放心,没有那强买强卖的意思,贫道也不传你什么山上道法。你若愿意,可以跟着贫道学棋。”
“我为何要跟您学棋?”求凰不解道。
“你这不是还没嫁入镇北王府呢吗,总不能老指着夫家护着吧。自己有点自保能力,岂不更好?”道人笑容玩味。
“道长,小女子若是没记错的话,你我这是第一次见面吧。”求凰神色凝重。
“棋盘开局,谁先落子,便会占去先机。”道人双手负后,转过身去,牵着那条极为“老实”的黄狗大笑离去,“认了贫道这个便宜师父,你不吃亏。”
求凰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心安?求凰想不明白为何道人会给她带来一份久违的心安,原本还在相互算计,为何最后却又稀里糊涂的被他认作徒弟,而自己却又未曾拒绝。
道人背对着求凰,缓缓前行,言语间略有丝伤感,“前世今生这种东西,佛家其实说得没错。”
道人忽然哼起一首小调,学自别人口中散乱调子,初闻时只觉得不通音律,但寓意还是极好。
与君离别,不胜哀愁,与君相聚,不胜欢喜。
走出巷子的道人忽然停步,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抬头望去,晴空郎朗,却阴阴有雷雨之势。
道人踹了一脚那趴在地上仿佛死掉的黄狗,骂道:“混吃等死的憨货,你也抬头看看这青天白日。”
原本一动不动的老黄狗闻言后,竟是偷偷仰起脑袋,瞥了一眼那看似晴空万里的苍穹。只此一眼,那黄狗竟猛然跳起,落地后,四肢瘫软,极为费力地蜷缩在一起,不停地发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瞧你这点出息。”道人轻捻胡须,若有所思。
年少时曾随恩师游历天下,偶在一石窟内得见过一副描绘凤凰腾飞之景的壁画,画中之物,栩栩如生,曾有三物令道人至今记忆犹新。
有浴火重生之凤,神色冷漠,傲立于城头之上,双翼尽展,遮掩日月,如熊熊烈焰欲焚苍天。
再有身似彩玉之凤,收敛双翼,流连于星辰明月之间,饮山间晨风花露,其目似明月,目光如月光般温婉柔和,却又暗藏一股冷冷杀意。
其三有羽毛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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