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见,看来与公子甚是有缘啊。”道人笑道。
求凰偷偷拧了一下少年的胳膊,悄悄道:“最为丰神俊朗哟。”
张麟轩朝着女子得意的眨眨眼,然后对道人见礼道:“道长您谬赞。不知道长来此有何贵干?”
“贫道前些年购置的屋舍已经破败,无法住人了。这北境三洲入春太晚,但夏日雨季偏偏来的又早,未免受那雨打风吹之苦,只好舍掉些许银两,在此另求一个安身之处。”道人笑道。
张麟轩笑道:“不知道长可有心仪之处?”
“公子身后这间旧私塾就不错。”
“笔墨纸砚,书声琅琅,前些年还算是一处比较不错的读书之地,不过到底是荒废了多年,门窗大多都有损坏,道长何不另寻佳处?”
道人拍了拍自己的腰间,羞赧道:“屋舍尚好,价钱公道,离着贫道那处卦摊也不算远,这还不算佳处吗?”
说到底还是前八个字比较重要,囊中羞涩,却还能买到一间差不多的房子,在道人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张麟轩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求凰的手打算告辞离去。
旧人旧事总有新的开始,何必再言。
“公子留步。”道人忽然喊住少年。
“道长还有何事?”张麟轩扭头问道。
中年道人略作思量后,好似下定决心,对少年道:“实不相瞒,贫道的卦比旁人的略贵一些,三两银子一次,讲究个你情我愿。公子前些日子解字给了贫道十两,当是三卦有余,公子却只求了一卦。修道之人最不愿欠旁人些什么,没准日后证道之时就会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心关魔障,今日碰巧遇上公子,不妨就将这七两银子还了,省的日后惹麻烦。”
对于囊中羞涩的道人来说,还钱,算得上咬着牙,下狠心方才做出的艰难决定了。道人从来不将金银视为金银,而是直接视之为命。钱不算什么,可命就很重要了。
瞧着道人脸上那“痛心疾首”的神色,一向懂得规矩的求凰都有些忍俊不禁,夸张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道人心疼钱一样。
张麟轩善解人意地笑道:“道长,还钱就不必了,不妨为小子再算两卦?”
道人喜出望外,急忙点头道:“好的呀,好的呀。”
道人掏出自修道时便一直随身所带的三枚古怪铜钱,递给少年,笑道:“公子心中想着所求之事,然后将铜钱抛在地上即可。”
张麟轩接过铜钱,心中想着一事,然后便将铜钱随手抛在地面上,那铜钱一正一反,还有一枚旋转不停,在道人悄悄瞪了一眼后,方才正面朝上地躺在了地上。
道人盯着卦象,掐指心算,不由得有些惊讶少年所求之事,开口问道:“公子可是要舍弃原本的修行路,转而去修习它法?”
“正是。”
道人顿时神色肃穆,沉声道:“公子可知这世间任何的拔苗助长皆不得长久?”
张麟轩点点头,无所谓道:“知道。”
“公子,贫道可好意提醒你一句,儒家的规矩可没你想的那么轻松。昔日的山上恩怨,你我这等凡夫不过只见冰山一角而已。那女子之所以创下此法,可就是为了专门恶心儒家的,公子当真还要一意孤行?”
求凰蹙了蹙眉,颇有杀意的盯着道人。
道人察觉到女子不怀善意的目光后,只是微微一笑,一手负后,一手轻捻胡须,气定神闲,老神在在,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道人心中暗道:倒是个知道护着自家男人的女子,不过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可成不了多大气候。
张麟轩不以为然,轻声道:“道长,您还是与小子说说这卦象如何吧。”
道人答非所问,只是轻声道:“修道本是自家事,何需劳苦问他人。公子,若是没有一条路走到黑的执着,纵然改换道路再多,亦是徒增烦恼的无用之举。登山之路,若是半途而废,又怎能得见一览山小之壮阔?”
张麟轩渐渐陷入沉思,身心竟然开始主动与外界隔绝开来,沉浸于自身天地之间,与己问道。
道人伸出有手食指,轻轻点在少年眉心处,笑道:“睡去。”
求凰扶着倒下的少年,抬头盯着道人,沉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让他睡一会儿,等自己想明白了也就醒了。”道人朝着女子笑道,“接下来,我们俩聊聊?”
“有什么可聊的?”
“比如那座凤凰台旧址如今在何处,亦或是聊聊凤羽箭的昔日旧事?总而言之,如果你愿意说,咱们俩就有很多东西可以聊。哦,对了,千万别存什么侥幸心理,有些话你今日不说,来日可就由不得你了。贫道再与你多少透露些所谓天机,这座朔方城,很快就会来一批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总之什么人都有。到时候会很乱,除了某些早已定下的人之外,其它人都有死的可能,包括你和你的公子。贫道有法子救你们,就看你愿不愿说了。”道人蹲在地上,漫不经心道。
“我为何信你?”
“由不得你不信。”
“你既然是道家的人,为何愿意帮我?”
“谁说我是道家的人,就因为我穿了道袍?若是明个我剃个光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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