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胸膛,而少年剑自此再没有提起过。荒原的以剑对敌,惊鸿楼的仗剑杀人,其实是假借他人之手。
张麟轩年幼时最喜欢的就是配剑而行,而今已经许久不曾配剑。城中原本那个走路极为嚣张的少年,其实早就不见了。
求凰握紧少年的手,眯着眼,柔声道:“公子,不妨去见她一次,有些话还是应该问清楚。”
张麟轩摇摇头,苦笑道:“有些事哪怕再清楚不过,终究还是做不得。自荒原归来我想了很久,与其在剑道上苦求而不得,还不如就此放弃。”
修道长生不必,封王拜将无需,世俗名利何苦逐,终不如,耕牛一头,草屋三两间。
求凰问道:“那大公子的事呢?”
张麟轩神色认真道:“只能走一条自己曾经最不屑走的路了。”
“非要如此吗?”
张麟轩沉重地点了点头,神色坚毅。
修行法门中总会有一些世人口中的旁门左道,在漫长的修行当中,总会有人急不可耐,迫于求成。故而十方阁有一女子极为“善解人意”地自创了一门速成的修行法门,供世人研习。
每逢月圆之夜,修行者便可借此阴盛阳衰之际,以符箓召唤游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将其纳入自身气府,再以药石之功,将气府中的鬼物炼化成一种类似于金丹的东西。用此寅吃卯粮的手段去打破修行境界之间的壁垒,从而一举达到修行顶峰。听上去确实是一种好手段,但实际上却是女子的诛心之举。
拔苗助长,乍一看,稻苗确实长高了。但稻苗的根却已经开始脱离了养育它的土壤,时间越长,它坏死的可能性便也越大。除此之外,这等随意招引亡灵之法更是有损人和,阴阳秩序必然会遭到破坏。久而久之,每逢月圆之夜,便有诸多鬼物在这世间横行无忌,更有甚至在修士将之纳入气府之际,竟然直接反客为主,借他人之身再生于世。而对于有些早已失去神志飘荡在荒郊野岭的鬼物,竟然凭借本能开始逃跑,不愿被修士所吸纳,若是一旦发觉自己已无路可走,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更多普通之人,让其亦变成游离在世间的鬼物。
阴阳秩序的紊乱,惹得一位黄杉老者,亲自走出那座大山,远赴中州文庙问罪儒家。老者竟不惜在文庙大打出手,最后离去时指着所有文庙的圣人雕像骂了句,一群废物,若是管不住,以后便部都交给酆都吧。
儒家文庙最后不得不派出四位学宫大祭酒一同赶赴十方阁,恳求那女子收回关于此道的修行之法,以免世间再有人修习。那个一向极为痛恨读书人的女子见也不见那儒家弟子,任由两人在十方阁门外站了半月有余,最后不知是何原由,终归是出门相见。不过那女子的衣着却着实有些不堪入目,然不顾女子半分名声,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轻飘飘几句言语便给人打发了。
我本是成人之美的好事,奈何人心不足,贪婪的狠。此法本是传给那些修行困难之人,助其打破修行壁垒之法,但最后却人人都想走捷径,遭致报应,也是应得的,毕竟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过错不在于我,而在于你儒家教化不利,管教世人不严,什么道德文章劝人向善,伪善而已。
伪善二字算是间接的否定了一个人。
于是一位许久不曾现身人间的老夫子,文庙居中的至圣先师,悄然而至,对着那女子笑了笑:“何苦为难我的弟子们。”
女子最后气愤地拂袖离去,未曾回到十方阁,后来据说是去了天外。
后来儒家门生便开始着力清缴在世间停留不去,肆意为恶的鬼物,最后更是联手西方佛国将那些对此怨念深重的鬼物从新送入轮回,再造阴阳秩序。至于那些修行此法,导致人间大乱的修士,儒家并未姑息,皆是严惩不贷。
“可儒家当年规定过,不许世人再修行此法。”求凰担忧道。
“无奈之举,实非我愿。”
“公子,你……”求凰欲言又止,满脸担忧。
女子并非是怕儒家责罚,而是这拔苗助长的手段,最后会让稻苗就此消亡。也就是说,少年若是一意孤行,虽然会获得短暂的高深修为,但时间一长,不说修为就此散去,少年恐怕此生便再无法走上修行之路了。
“此间事了,便只做个普通人,什么修道长生,就都不去想了。”张麟轩望着女子的眼睛,认真道:“以后就做个富家翁,没事带你逛逛街,带着李子吃吃喝喝,日子也是不错,你觉得呢?”
求凰掐了一下少年的胳膊,“想得美。”
张麟轩揉着胳膊,十分得意。
两个好姑娘都是我媳妇,真不错。
张麟轩与求凰言谈之际,有位中年道人,牵着一条黄狗正巧也来到了私塾门外。道人东瞅瞅,西看看,神色好似格外满意。
张麟轩瞧着这道人有些眼熟,不禁多看了几眼。注意到少年目光的中年道人,微笑着打了个道门稽首,张麟轩以儒家门生的身份还礼。
道人率先问道:“可是前些日子解字的公子?”
“道长好记性。”张麟轩笑道。
“来贫道卦摊前算过命的人,贫道都能记得两三分。又因公子在这些人中最为丰神俊朗,故而记得个八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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