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璇玑教训云宫和云凡的事已经过去三天了,李道长也派了人上来责问过,私下亦同清耀夫人表示了不满。李道长认为清耀夫人既然在长香殿,那日就应当劝崔飞飞出面同柳璇玑交涉一番,也不至于弄成这般难看,如此不闻不问,显得崔家在两家的事情是,太过没诚意。
如今云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云宫是云老太爷最看重的嫡孙儿,两家又在议亲中,眼下云宫却莫名其妙地,被长香殿的人折断了手,并且是崔飞飞和清耀夫人都在长香殿的情况下,云老爷子的怒火可想而知,崔家和云家的多项在谈的合作,也都因此进入了僵局。
清耀夫人还未接到家里的来信,但依她对丈夫和崔老太爷的了解,她完能猜得到,崔老太爷对这件事也会有些看法,至少会觉得,她的女儿已经不听她的话了。而令她感到气闷的事,这也是事实。
这种种事由,令清耀夫人心里实在恼火,但对着李道长的人并未表示出来,礼貌地将人打发走后,又稳了稳心头的情绪,才去找崔飞飞。
此时崔飞飞正在香室调香,心情看起来似乎不对,面容恬静,瞧着清耀夫人进来后,便道:“正想让人去请母亲呢,不想您就过来了,你来品一品这款香,比起前两天的那款如何。”
清耀夫人在她对面坐下,却没有接她手中的品香炉,只是看着她,神色不豫。
崔飞飞便将手里的品香炉放下,关切地问了一句:“母亲怎么了?可是有谁怠慢了您?”
清耀夫人道:“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敢怠慢我!”
崔飞飞笑了笑,忙坐直了:“女儿是哪里做得不好,请母亲指教。”
清耀夫人看着她那副心知肚明的模样,再瞧她神态气度皆从容,再无曾经在家时,犯错后表现出来的谨慎小心和慌乱,心里不由就生出一丝无力感,女儿真的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倚仗,再不会像从前那般对她言听计从。
于是沉默了片刻,清耀夫人便轻轻叹了口气,劝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搭理云家的事,也不愿插手天璇殿里的事,但毕竟云家如今是跟我们崔家走得近了,即便你和云宫的亲事最终没能成,咱们两家间的许多事情也免不了要协同合作。如今云宫在天璇殿无缘无故地受了伤,云老爷子都叫人送话到我这边了,你即便是为了崔家的脸面,也该去天璇殿坐坐,如此,你父亲那边也好交代过去。”
崔飞飞道:“此事丢脸的是云家,动手的是天璇殿,无论是玉衡殿还是崔家,从始至终都置身之外,母亲如今是怎么了?竟会为这等不相干的事焦虑烦心起来。”
清耀夫人又沉默了一会,才道:“在老太爷那里,你和云宫的亲事是已经定下了的。云家丢脸,崔家面上也不光彩,你若是不在长香殿就罢了,你既然在,总得去讨个说法。”
崔飞飞有些意外,眉头微蹙,随后叹了口气:“我会就此事修书一封送回清河,这门亲,退了吧,免得日后面上更难看。祖父和父亲都是明白人,这等事,他们能任意安排得了崔氏任何一个女子,独勉强不了我。”
清耀夫人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好半天才道:“我教养你这么多年,从未教过你这般意气用事!”
崔飞飞摇头:“我不是意气用事,我知道母亲有母亲的为难处,不过婚约之事,我的态度不会变。”
清耀夫人看了她一会,忽然问:“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崔飞飞一愣,随后摇头:“没有。”
清耀夫人微微蹙眉:“既如此,你为何要这般抗拒这门亲,那云宫公子无论家世外貌,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她说到这的时候,见崔飞飞面上丝毫不为所动,便停下,长长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几分惘然,“算了,你是长大了,有了自个的注意,为娘的如今无论说什么,也都说不到你心里头了。这长香殿啊,我也住不下去了,还是早些回去向老太爷请罪吧。”
崔飞飞不由起身,走到清耀夫人身边坐下,握住她的胳膊道:“母亲这话说得,女儿是要受不起了,祖父那边,我会写信回去好好解释的,不会叫您为难。”
清耀夫人却摇摇头:“我这趟过来本就是为劝你接这门亲事,可你执意不肯,这也就罢了,毕竟你不同与别的女子,你是大香师,婚姻大事想自个做主,也不是不可以。回头我跟老太爷好好说说,总不能真让你觉得委屈了,大不了咱崔家舍下一次脸,给云家陪个不是,就算咱崔家欠他们云家一次脸面,以后找机会还上就是了。可偏偏眼下云宫在天璇殿出事了,云老太爷为此大怒,正好你又在香殿,便就想让你出面说几句话,偏你又不肯……”清耀夫人说到这,又摇了摇头,面上皆是无奈。
崔飞飞一看清耀夫人满身皆是落寞,心头一软,便道:“确实是女儿的不是,我这就去天璇殿看看如何,只是柳先生的身份毕竟在那儿,我不好真的质问什么,而且我听说柳先生这几天谁都不见,兴许我去了,一样也见不到柳先生。”
清耀夫人面色转缓,拉着崔飞飞的手道:“这就对了,你去了,那就是个态度,不管能不能见得上柳先生,只管在她香殿内坐一会便是。总归外头的人也不清楚里头什么情况,到时我回了清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