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西南,某基地。

外面狂风大作,乌云漫天,雷声隆隆,眼见着一场暴雨即将滂沱而下。深入山体的基地内部灯火通明,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氛,三三两两的人群或闲聊,或发呆,或神贯注地盯着屏幕,或竖得像旗杆一样直。这里虽离中缅边境不远,但没有危险,内部有扎实的警卫,附近有装备精良的驻军。整个安保体系密不透风,即使007级别的外勤特工也无法轻松混进来。

警卫营长的口头禅是――“狗屁007,到老子的地盘就得趴下。”007来这里会不会趴下不知道,不过今天三个普通人给了他一耳光。被上级训斥过后,营长大人怒气冲冲地带着手下,一脚踢开审讯室的大门。

“哐当”一声大响将里面的人吓了一跳,衣衫褴褛的审讯对象脸色瞬间苍白,瘦高的家伙忍不住往中等个头的结实汉子身边靠了靠,矮胖子则缩了一下脖子。三位便服审讯员都面露不悦之色,其中的国字脸帅哥蹭地站了起来,大吼道:“姓邵的,你哪像共和国的军人,活脱脱一个兵痞!”

邵营长仿佛没听到,快步进屋,拉过一把椅子,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盯着三位不速之客上下打量。十多位手下围过去,将审讯员与审讯对象隔开,用动作表明了态度。

这些家伙膀大腰圆,一个个面色不善,便服审讯员彼此对视,一人轻声道:“明昊,要不今天就这样?反正已经问好了。”

被称作“明昊”的帅气审讯员沉默一阵,缓缓点头,起身离去。手下忙跟上,轻轻掩上房门。屋内的审讯很快开始,主审的是一位脸上有疤的凶恶上尉,从邵营长说话的语气来看,似乎是军师一类的角色。

“说说吧。”疤脸上尉长得不怎样,声音却有一股磁性,说不出的低沉好听。

审讯对象都一愣,随即发现气氛不对。瘦高个忙开口:“我叫简越,江南澄溪人。胖子叫林弋楠,江南长云人,我大学同学兼妹夫。壮汉叫康谢,黔中麻衣人,我朋友。我们是出来旅游的,途中车子出了事故,这段时间天气不好,一时找不到过路车,便徒步过来。中间我掉进溶洞里,不知道怎的跑到基地来了。我们真的不知道这里有基地,我们不是间谍……”

“停!”疤脸上尉挥手打断简越的滔滔不绝,朝旁边笑道:“大军,试试你老乡的口音。”

一位敦实的矮个少尉站了起来,沉默片刻,突然用麻衣方言劈头盖脸地发问。康谢紧张地应付着,左支右绌。两人对答了一阵,少尉停下,对疤脸军官敬了个礼,朗声道:“可以确定他在麻衣生活过,但不能确定是麻衣人。他不但口音不纯,很多方言无法理解,而且对麻衣部分乡镇不怎么熟悉。”

疤脸上尉摸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对邵营长苦笑道:“老邵,江南十里不同音,再说我外出多年,很多方言都忘记了,口音也不纯,你不用指望了。”

邵营长刚要说话,一位少尉突然举手:“连长,这个简越略带些豫东南的口音,又有些苏北的,有些调调跟我老婆一模一样。”

一位中尉接着举手,大声道:“老孙,他有一些沪北的口音。这厮不简单,你要小心些。照我看,他就是间谍,根本用不着客气。”

这几年西南边境不太平,当兵的普遍火气较旺,虽然草菅人命的事不多,但倒霉蛋不少。简越暗暗叫苦,颤声道:“冤枉啊,我的成长经历有些复杂,所以很多地方的口音都带了点。我是一个小老板,在澄溪是开烧烤店的,还有一家小外贸公司和一个小厂,你们可以电话查证。”

孙连长一言不发地递上一张纸和一支笔,简越双手接过,刷刷地写了一通,然后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孙连长拿起来看了看,又凑近与邵营长低声商量了几句,带着两位军官急匆匆地走了;十分钟后返回,坐在椅子上发呆,神色变幻莫测。

审讯室内鸦雀无声,三位倒霉蛋面面相觑。简越咳嗽一声打破沉寂,小心翼翼地问:“您查到了吗?”

孙连长笑笑道:“查到了,不过我有个问题――江南民间虽殷实,但普通的小老板根本买不起v8陆巡,而你们有两辆,加上改装费用、探险装备和物资,近400万。现在经济环境不好,你的工厂是个作坊,外贸公司是微型的,每年最多能赚100万。六个股东,平均每个股东不到二十万,普通白领的收入。你出身普通,今年才三十,给我一个你能如此逍遥的理由!”

简越欲言又止,开始挠脑袋。孙连长哑然失笑,“我再怎么说也是江南人,虽然当兵多年,但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一些经营上的猫腻。行,我在能接受的范围内给你加一倍的收入,还是远远不够。林弋楠家境一般,没有大钱。康谢更没钱,还在还房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澄溪在十年前出过一位大贪官,叫简郁骏,事发前是市长,这个姓简的市长有个孩子叫简月……”

邵营长霍地站了起来,厉声道:“原来是蛀虫的家属,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孙连长咳嗽一声,笑道:“老邵,你不要激动,我还没说完呢。简郁骏的孩子是女的,月亮的‘月’,眼前的是男的,同音不同字。”

哄笑声立起,邵营长恶狠狠地将手下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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