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也不好直说司马瑨在她内室,返身回去请他。刚走到屏风外,忽听里面一声巨响,连忙加快脚步,进去就看到司马瑨已经跌坐在地上,一旁倒着的矮凳尚在滚动。

他喘着气,抬头看到白檀,朝她伸出手来,却说不出话。

白檀心神一凛,伸手去扶他,忽然瞥见屏风旁立着一脸错愕的采蓉,立即挡在司马瑨身前,怒道:“出去!”

采蓉以为司马瑨受了伤,正担心着,哪里肯走。

白檀朝外高呼了一声:“祁峰!”

祁峰刚进院子,闻声而至。

白檀指着采蓉:“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将她带走,永远别再出现在你们殿下眼前!”

祁峰第一反应是白菩萨今日怎么这么霸道,磨蹭道:“她好歹也是历阳王赠的人,哪能随便弄走呢。”

“那你就把她送回历阳王跟前去!”

祁峰不料她火气这么大,朝她身后一瞥,注意到司马瑨情形,赶紧拽着采蓉就出了门。

采蓉挣扎了几下,祁峰恶狠狠地揪住她衣领:“不想死就走!”她陡然一惊,再也不敢做声。

一路将她扯下了山,祁峰像提麻袋一样将她提上马,正要朝都城里去,采蓉忽然叫停。

“不用将我送去历阳王那里。”她蹭下马去,摔在地上,揉着扭到的脚踝,忽然低低地哭起来。

她要回家去,是泥终究是泥,永远够不到天上的微云,她宁可做回那块泥,也不想挪去别人的天。

司马瑨又发病了。

白檀匆匆将门关起来,再回到床边,他已经浑身是汗,紧紧撰着拳,下唇已经咬破,流出血来。

她一时慌乱,竟然伸手去剥他的唇瓣,口中胡乱问道:“郗清何时会来?”

司马瑨捉住她的手,堵在唇边,恨不能塞入口中狠狠咬几口,生生忍了下来,浑身都在颤抖。

白檀手疼也就算了,却是被他这举动吓得不轻,连忙安抚他:“冷静啊殿下,这可不是吃的。”一边腾出手抹去他嘴角不断溢出的血珠。

司马瑨满脸都是汗水,忽然用力将她扯到跟前,张嘴就叼住了她的唇。

反正总要咬个东西才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