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好笑:“阿姊这是什么话,陛下是你的丈夫,你对自己的丈夫动真心不是天经地义么?”
白唤梅锁着眉头:“可这是深宫啊,动了真心还如何利益当先,我入宫不是为了与丈夫相亲相爱的,是为了白家。”
白檀拍拍她手背:“阿姊总想这么多,如何能快活,帝王之家也未必就没有真情,你这样岂不辜负了陛下一番心意?”
白唤梅没再做声,沿着回廊慢行,忽然道:“阿檀,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么?”
白檀想了想:“诗经里说‘既见君子,我心则喜’,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快乐的。”
白唤梅摇头:“你会时常想起一个人,会尝试去体会他的心境,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挂念他,想起他有时是快乐,有时却是忧愁,甚至是愤怒,你的情绪都围绕着他,那就是喜欢了。”
“是么?”白檀将信将疑。
白唤梅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看天色:“算了,你早些回去吧,你都这么大了,心里记挂着谁难道还没数么?哪里用得着我多说。”
说完便带着侍女走了。
白檀本也没放在心上,径自出了宫门,心里还回味着她的话。
她记挂着谁?她想了一下,脑海里霍然浮现出的人影吓了她一跳。
“恩师出来的正巧。”
白檀豁然抬头,司马瑨立在车旁,褒衣博带,散发从容,衣襟还微微敞着,脸色沉郁如这晦暗的天色。
那脑海里的人影一下就到了眼前,她呆若木鸡。
司马瑨走过来,以为她诧异自己忽然出现,便解释了一句:“本王经过宫城附近,便来接恩师一同回去。”
白檀“哦”了一声,跟着他上了车,简直像是踩在了云上,脚下都没了轻重。
车中悬着灯火,司马瑨坐定才看到她手中的瓷瓶,接过来看了看:“这是平罗散吧?恩师问陛下要的?”
“贵妃给的。”白檀喃喃。
“此药甚烈,入骨三分。”司马瑨扯开微微浸了血迹的棉布。
白檀拎拎神,将药倒上去,捂在他伤口上,没想到他真疼得变了脸色,眉头紧蹙了半天才散开。
“一般叫人疼痛的药都是良药。”她赶紧安慰他。
司马瑨舒了口气,忽然揽住了她的腰,抬起脸来:“恩师才是本王的良药。”
“……”白檀对着他的视线,脑中似有根弦越绷越紧,最后倏然断裂。
不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