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瑨扔了那柄剑,搂着白檀往外走。

白檀尚在震惊之中,看了一眼那剑,短短的不过一尺来长,她记得这并不是他惯用的佩剑。直到出了棋舍的门,被雨水浇了一头一脸她才算完清醒,连忙拿起门口的雨伞,却没顾上撑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瑨凝眉:“本王进去时他们已经死了。”

祁峰和顾呈牵着马来迎,都已浑身湿透。

司马瑨抱起白檀上马,翻身上马,疾驰离去。

白檀的双眼都被大雨淋得睁不开了,心里紧紧揪着,这事发生的太巧合了,约好了见面,结果他一到人就死了。

这分明就是个局。

如她所料,回到东山不出片刻,高平便带了一队禁军围在了院外。

大雨已停,残余的水珠从瓦当上淋淋漓漓地落下来,白檀和司马瑨刚刚进门,身上的湿衣都还没换下。

高平走入院中,手中举起了皇帝的金令:“陛下有令,湘东王与江夏王之死事出蹊跷,有人目睹凌都王与白檀出入棋舍,请二位随在下入宫问话。”

司马瑨根本不理睬,转身便走。

高平抱拳说了声“得罪”,院外的禁军都涌了进来,将他所立的方寸之地围得水泄不通。司马瑨的侍卫也都跟了进来,横兵在手,与禁军互相对峙。

高平道:“眼下众位藩王重臣都要求陛下彻查此事,聚在御书房里不肯走,陛下也是无奈,望殿下不要让下官为难。”

白檀与司马瑨交换了个眼色,事已至此,避无可避,还不如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设的这个局。

司马瑨终于首肯,高平顿时松了口气,退开几步做请,不敢看他双眼。

眼见自家殿下这么被带走,祁峰一脸不爽,踹了一脚顾呈,叫他拿件披风去给司马瑨,他衣服还湿着呢。

无垢够心疼人,早拿了披风来给白檀,一边忧愁:“师尊,明日的课怎么办啊?”

白檀无语,你师尊我都要下大狱了,结果你就只关心授课啊!

白檀不认识那两个藩王,只从高平口中听说那二人封号是湘东王和江夏王,便在路上向司马瑨打听了一下。

司马瑨也只草草说了几句,湘东王和江夏王虽然年纪与他差不多,却要比他低一辈。

前两日他们入了都,司马瑨正在督修南堤,忽然收到他们的来信,说是他们手中有一份名录,里面都是当年江北士族叛乱的参与者,至今其中还有不少人都逍遥法外。

司马瑨自然要去拿那份名录,他料定这二人多少也有些牵连,去时还口出恶言,这下好,一语成谶,他们还真被剁了。

白檀听他说完,顺嘴问了一句:“这二人风评如何?”

司马瑨道:“还不错。”

“……”完了,连他都说还不错,那说明是真的很不错啊!

马车行驶的太快,难免颠簸。白檀的身子摇摇晃晃,心里也七上八下。

眼下正值立储的关键时期,皇帝没儿子,那么诸位藩王就都有机会。湘东王和江夏王若身负美名,那机会肯定也不小。

司马瑨虽然战功赫赫,可治国不能只靠武功,他心思诡谲,为人阴沉不定,难得没有虐杀之举也是时好时坏。何况他向来目无王法,肆意妄为也是出了名的,如今这两位藩王忽然横死,他出现在那里,必然会被认为是他想排除异己。

白檀头疼,疼得想撞车厢。

御书房里这会儿很热闹。

王丞相很激动,领着一群人要求皇帝给凌都王定罪。

历阳王、义城侯紧随其后,顺带捎来了住在驿馆里的广陵王的折子。他用一把老骨头抗议凌都王这种残害宗室的行径,要求皇帝重处,绝不可姑息。

白仰堂皱着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局面,一言不发。

司马玹收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吩咐廷尉彻查,可廷尉只说那棋舍里没有别人,就只有凌都王和白檀出现过,竟有定罪的意思了。

如今眼前的大臣个个言辞激烈,他一个擅长周旋的人都已感到疲倦,撑着额头闭眼不语。

白檀跟着司马瑨进殿来,一眼看到司马玹这颓然的模样,忽然想起多年前豫章郡中大旱,他入都奔走,虽然得到了赈灾资助,郡中百姓却还是饿死了许多。他收到消息后就坐在行邸门前石阶上,一副颓然无奈的模样,如同此刻一样。

司马玹抬眼看到二人,竖手示意殿中安静,也顾不上见礼的事了,直接道:“当时详细情形究竟如何,你们二人当着诸位爱卿的面说一说吧。”

司马瑨道:“臣弟去时人已经死了,所用之剑长一尺三寸左右,乃豫州精铁所制,不常见于军中。”

白檀有些意外,难怪他当时拿着那柄剑,原来看的这么仔细。

话刚说完,义城侯庾世道出列了:“凌都王这话什么意思?豫州精铁所制,你这是在含沙射影么?”

司马瑨冷笑:“本王就事说事,义城侯何必急着辩驳?”

“本侯是担心被泼脏水罢了。”庾世道冷脸退回去。

司马玹又问白檀。

白檀垂着头将经过说了一遍,也是大同小异。

司马玹道:“此案古怪,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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