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司马瑨却没有睡着,他一直保持着警惕,后半夜听到响动悄悄起身,走出去还解决了两人,回来时剑上和手上都带着血,去水边洗净才又回来搂住白檀。
她睡得正好,便是天下太平。
天还没亮,郗清便入了宫。
凌都王被贬黜之后,司马玹在宗庙中对着先帝牌位跪了一宿,第二日便染了风寒,缠绵了好几日,到现在也没有见好,早朝都停了,如今只在寝殿里处理政事。
殿里燃着熏香,郗清叫宫女撤了去,又叫人开窗透气,走去榻边给司马玹请了脉,摇头晃脑像模像样地嘱咐了几句,又开了副方子交给内侍,也就算完事了。
司马玹一直也没说什么,倒是他身边站着的白唤梅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郗清知道她是在担心白檀,也不好多言,收拾东西出了门,果然她跟了出来。
郗清只好在阶前站定,待她到了跟前便笑嘻嘻地说了句:“放心吧,白檀去吴郡了。”
白唤梅哪里会放心:“她一个人去的?路上不会出什么事吗?”
“不会出什么事的,改日等她安顿好了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事再告诉你就是了。”郗清说的云淡风轻的,举步就走。
“那凌都王呢?”
郗清脚下顿了一步:“已经没有凌都王了,贵妃娘娘可得谨记。”说完便要跑。
白唤梅还要唤他再问些事,他脚底抹油,跑得更快了,弄得白唤梅莫名其妙。
郗清跑出了宫正好撞见准备进宫的庾世道,侧身让路,又看见准备入宫的白仰堂。
他本准备要走,结果发现庾世道和白仰堂见面后态度有些微妙,又不禁停了步子。
二人虽然彼此见了礼,可白仰堂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庾世道是一副仇视的样子,这一看就是敌人啊。
郗清决定写封信去告诉白檀,可又不知道她住在哪儿。他心里清楚得很,白檀选在这时候去吴郡,都不曾知会他一声,八成是跟司马瑨跑了!
唉,他家檀檀到底还是被霸占了。
他脑海里被霸占的白檀这会儿已经起身随司马瑨上路。
昨晚睡得虽然好,但在地上睡一晚怎么都不舒服,司马瑨便让她在自己怀里窝着,打马缓行。
快到中午时入了丹阳尹,白檀下了马,随司马瑨缓行穿过市集,直接去了府尹的宅邸,他竟然认识路。
白檀去敲了门,家丁开了门,一见到身负武器的司马瑨便吓了一跳,显然是见过司马瑨的,赶紧去通秉家中郎主。
很快就有个中年人小跑着过来了,一到门口就变了脸色:“殿……”那声称呼噎在喉中又生生咽了下去,他讪笑着立在门边,不太乐意请人入门的样子。
司马瑨眼中幽幽的一阵寒光,白檀见到赶紧抢先道:“在下白檀,听闻府尹好书法,愿来讨教一二。”
府尹也是人精,早看出司马瑨的手搭上兵器,既然有台阶下,赶紧道:“原来是文才白檀,在下确实好书法一道,讨教不敢说,愿请女郎留下墨宝好生欣赏。”
这样一来就有理由请他们入门了,既不得罪这煞神,又好向上面交代啊。
进了门府尹立即吩咐人看茶,又叫人端出文房四宝置于厅上,请白檀落笔。
白檀卷袖蘸墨,司马瑨也不打扰她,将府尹提去一旁,冷冷道:“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横在丹阳城外那段江水的事,山石崩塌是你派人做的?”
府尹吓得跪了下来,又觉得不该跪了庶人,可对着他的脸愣是不敢起身,一头的冷汗:“下官……本官也是无可奈何啊。”
司马瑨陡然松开了他,叫过白檀便要出门。
白檀还真给府尹留了幅字,出了门后问司马瑨:“你只问这一句就完了吗?”
司马瑨道:“其余的不用多问,问多了他也不会说。”
白檀也明白,毕竟如今身份不再,人家那只是怕他罢了,真要治他个擅闯的罪名也不是不可。
这一路行走也需要补给,司马瑨与白檀没有急着赶路,在市集里买了些东西这才接着上路。
出了城上马疾驰,晚上到了下个集镇,这次运气好,可以住私人开设的寓舍。
进了房门白檀才知道司马瑨只叫安排了一间客房,顿时大眼瞪小眼。
在外面露宿是没办法,怎么有地方住了还这样!
司马瑨将身上的东西卸下,看到她脸色便明白她在想什么了:“难道你不明白私奔的意思?既然私奔了,你就是我的人了,还分什么你我。”
“……”白檀无言以对。
送来的饭菜很普通,不过比起干粮可好多了,能有个热饭热汤就比什么都强。白檀都快怀念无垢煮的羹汤了。
还没吃完,外面便传来了响动,司马瑨出去看了一眼,迅速退回来栓上门,吹了灯,揽着白檀躺去床上。
外面脚步声来回走动,白檀小声问:“又是追兵么?”
司马瑨轻轻“嗯”了一声,搂着她的手移到了她脸上:“放心,很快就会摆脱他们。”
白檀点了点头,头发蹭着他的下巴,微微的发痒。
司马瑨的心里也有些发痒,抚了抚她的头发,低头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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