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贱贱的笑,火大地骂了一句:“滚回去。”

王焕之遂施施然打马走了。

白檀终于又回到了东山,本以为第一眼看到的会是无垢,结果一进院门就被一个人给扑了个满怀。

“女郎可算回来了,可叫我想死了!”

白檀站稳才看清那是谢如荞,不禁好笑:“你怎么来了?”

“趁着今日动荡偷跑来的呗。”谢如荞浑身罩在狐裘里,大概是头一回做这种冒险的事,很是激动,双颊还泛着红晕,亲昵地挽住白檀的胳膊,忽而感觉旁边有人盯着自己,扭头就对上司马瑨的脸,瑟缩了一下,讪讪退开了。

白檀还跟司马瑨呕着气呢,当即拉住谢如荞的手:“走,我们去书房说话。”

司马瑨见她这模样,冷着脸去了后院。

无垢在西厢房里打扫呢,忽然听到白檀的声音才知道她回来了,一阵风似地跑到书房门口,刚好看到谢如荞离开,钻进门就道:“师尊怎么回来了?”

白檀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怎么,想为师了没?”

无垢一脸失望:“您是不是在吴郡混不下去了啊,到今天也没写信叫我去,还自己跑回来了。”

“……”白檀脸一垮,真是亲徒弟。

无垢探头朝外看了几眼,悄悄挤到白檀跟前来:“师尊,凌都王不是被废了吗?他怎么跟您一起回来了?”

白檀很认真地看着她:“今日都城门口发生了那么一件大事,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东篱门可就挨着东山啊,离那么近,喊杀声也该听得到啊。

无垢却是一脸茫然:“都城发生什么了?”

“……算了。”白檀泄气,就她这样的,估计哪天再来一次当年的叛乱都还能在山上优哉游哉地过日子呢。

别院里什么都没变化,因为又回到了最初,那时候没有凌都王的侍卫在,没有凌都王的厨子在,只有白檀和无垢。

如今唯一的变化是多了个司马瑨本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司马瑨也没出现,白檀一个人坐在前厅觉得太空旷,非拽着无垢陪自己吃饭,时不时小声嘀咕一句“小气”。

无垢忍了半天,实在吃不下去了:“师尊您就别挑了,这不有肉么,干嘛总说我小气嘛。”

白檀嚼完嘴里的饭菜,笑了笑:“没说你。”

“那您说谁啊?”

白檀岔开话题:“给那位送饭去没有?”

无垢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位:“送了,他没吃。”

“呵呵,爱吃不吃!”白檀丢下筷子出了门。

无垢莫名其妙。

天还没黑,司马瑨的房内已经点上灯,白檀在廊下走了几圈,装作刚好经过的模样朝那边望了几眼,一见他要出来就赶紧扭头回房。

回房后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没面子了,明明就是他小心眼吃味,她做什么那般在乎?

这么一想再也不纠结了,叫无垢给自己打了热水来,洗漱完就躺床上补觉去了。

今日这一整天可真是累死了。

庾世道这一路跑了不下千里,仍然无法摆脱身后的追兵。他的人马已经被冲散,渐渐无法支撑,要么及时赶回豫州,要么去找别的支援,但会豫州的路也被司马瑨的兵马截断了,只能向别人求援。

祁峰和顾呈这段时日憋屈死了,正想借机报仇呢,岂能轻易饶过他。他们二人同在营中多年,手下士兵也经常一起作战,配合默契,追击人来也有经验的很。庾世道的人马很能抵挡,但被他们分兵拖住,首尾截断,如今他们人数的优势就显示了出来。

一脸追击三日,大军已经到了丹阳尹地界,斥候送了司马瑨的口信来,交代祁峰提前派军队去包围渡口,免得让庾世道有机会渡江去江北。

祁峰照办,与顾呈兵分二路,顾呈继续追击拖延庾世道的人马,他则带人去了长江边上。

丹阳尹的渡口对面便是广陵郡的地界,那里竟然已经有军队的踪迹。

祁峰这才明白他家殿下的安排,原来庾世道是想投奔广陵王保命。

多亏这消息来得及时,顾呈将庾世道拖住了,重重兵马将他困在了北固山下。

庾世道从马背上翻下身来,坐在山脚喘息,大势已去,没有比这更叫人愤恨的了。

已经三日了,东山别院里怄的气还没消呢。

白檀趴在窗边盯着院中的司马瑨直磨牙,这小子怎么这么小气,就不能低个头?

司马瑨袖口挽的高高的,正在清洗他那匹战马,其实早就注意到白檀在盯着自己,只悄悄扫了几眼,故意当做没看见。

果然没多久她扭头走开了,想必气得不轻。

是夜月圆。

白檀睡到半夜被渴醒了,睁眼就看到窗外透入的月光,几乎将整间屋子都照的亮堂堂的。她刚准备起身喝水,手一抬触到副躯体,吓了一跳,凑近看了看才认出那是司马瑨。

“你跑我房里来做什么?”她没好气,披上外衫下床。

司马瑨支头侧卧,面朝外看着她:“我不睡这里睡哪里?”

白檀走去案边灌了口凉水,回头道:“你不是会跟我怄气了嘛,那还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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