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要牢牢把这个人禁锢在只有自己的地方,眼里只能看得到自己,心里也只能有自己,绝不容许有比除了自己以外还重要的东西。

他们的感情是自私的令人发指,同样也是深沉而强烈,都以别样的方式来隐忍着。

纵使嫉妒发了狂,但表面上也能说说笑笑的隐忍着。

虽然他们的隐忍只是为了背后更好的下黑手。

裙子被交到郑予欢的手里,他抚摸过旁人抚摸过的地方,要覆盖去别人留下来的痕迹,这样对方穿上时就只沾染了他一个人的气息,就完全的,只是单独的属于他一个人。

张不让站着没动,“你不出去?”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底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即使郑予欢想要看出些什么,却在仔细端详以后无果放弃,捏着那价值不菲的裙子,微笑而柔软道:“我来帮你穿。”

空气僵硬了一瞬间。

张不让看着他缓缓道:“好啊。”

他从未离这个人如此近过,直到这个人说出那句好啊,他才恍惚的明白对方说出的是什么,而不只是一味的停留在他的乌黑的睫羽上,一颤一颤的,像是要挠到他的心里。

郑予欢内心激荡着惊喜,但也不忘记放松警惕,只是临了要触碰到对方的时候,还是禁不住走神了一瞬间。

就是这么一瞬间。

他听见这个人冷笑道:“我去你妈的。”

猝不及防张不让毫不犹豫的就是抬脚一踹,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迟了半拍才回神,也错过了时机,那踹过来的一脚力道十足的把他踹的几乎生生呕血,一看就知道根本没有留情的打算。

还没等反应过来,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当头砸下,那血腥而粘腻的液体也顺着缓缓滑下,他艰难的撑起身子,血从额前低落,他的眼前就映入了那血,他神智不明了一瞬间,随即伸手一摸,一手的血,抬眼,眼前也是血,却依稀能看清楚砸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摆着看的檀椅。

他果然……还是没变。

还是跟从前一样……肆无忌惮的喜欢找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郑予欢却愉悦的低笑起来了。

张不让,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很喜欢。

喜欢到,想要毁了你。

周子启笑嘻嘻的过来插科打诨,也许是酒喝得多了,又也许是快毕业了,讲话更加无所顾忌了,“阿让,其实你给人有一种感觉。”

张不让抿了口酒。

涩的。

“离我们好远好远的感觉……”

苏未凉把周子启踹一边去,“好远好远的感觉是气球吧,你把气球拿手上又松开试试,肯定离你好远好远,伸手都够不到的远。”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张不让。

张不让喝得酒挺多的。

他应该有什么烦心事吧。

一声不吭的叫人难过。

苏未凉又被拉去唱歌,等唱一轮回来,张不让已经喝了很多的酒,薄红着一张脸就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样子不对劲的很,周子启也不敢冒昧的打扰,扯着苏未凉问,“你家阿让哥怎么了?分手心情不好?你给他唱个分手快乐试试。”

苏未凉瞥了眼,拿起了两个空酒瓶。

周子启眨巴眨巴眼扯着嗓门,“凉子,我没让你打他呀。”

然而他看见的一幕却是苏未凉跟从前那样用手肘捅了捅张不让,然后递过去一个酒瓶扬起一个笑,“我们去抓水母好不好。”

张不让迟了一拍,低头看了眼递到眼前的酒瓶,伸手接过。

“好。”

他扬起一个笑。

苏未凉也扬起一个傻气的笑。

周子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俩人,跟旁边的杨辉疑心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海绵宝宝看多了看傻了?”

杨辉却道:“……他们感情真好。”

周子启乐了,“你是没见高一凉子给阿让揍得那副模样。”

杨辉疑惑的看着周子启,周子启把黑历史给抖出来,“凉子高一刚进来那会儿,以为阿让是个女的,剪了个男头而已,不知死活的去调戏人,啧当时说什么来着……‘你能不能亲我一口’,结果给阿让揍了。”

周子启啧啧有声,“揍出两个熊猫眼警告他以后看人长点眼睛。”

杨辉唔了声,道:“他们现在还真挺好的。”

周子启笑嘻嘻道:“因为变化这东西说不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