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义与黑衣人缠斗时,心不在焉,内院离后门近些,这些江湖人一旦开战,那就是朝着斩草除根走的,不会留下一个日后招致报复的隐患。他的后台上浩山,里面的人是不能出来参与江湖斗争的,一旦出山,终生不得回。小叶身后的姥姥匪,在江湖上虽说有些名声,但不至于让这些大门派顾忌。老鹰门的黑衣人动手干脆利索,步步杀招,而且用的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战术,甚至反过来也可以。总之,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但孟长义有很多顾忌,他不能被对方换掉,因而打得步步退让,十分憋屈。这时,屋檐上跃下一人,正是黑剑,他兴许是观察许久,才发出这致命一招,笨重的黑剑深深地嵌入了黑衣人的肩膀,若不是后者用兵器做了阻挡,恐怕已经变成两瓣儿。

“我守大门1黑剑说道,眼睛里不露丝毫慌张。

“我去内院1孟长义跑了两步,回头说道,“黑剑,小心1

“我在门在1黑剑又劈倒一人,血溅三步。

内院已经被攻陷,府兵被包在产房门口,险险地抵抗着,山竹身上挨了几刀,血色浸衣。地上有很多尸体,自己人,敌人都有,没有一个死得轻松,身上被划得血迹斑斑,面相狰狞。敌人数量占优势,有的人开始戏耍府兵,尤其是与山竹对位的,故意割破山竹的衣服,露出红肚兜的影子。再有一些人已经退出战斗,在流星处研究,试着搬了几次,流星纹丝不动。孟长义加速几步进入战斗,他生气了,他的剑也生气了,光影刺向敌人的胸膛,拔出喷薄的血泉。孟长义回到浩然庄以后,再也没有像江湖行走时那样全力以赴地去杀人。他不愿杀人,再坏的人也不愿亲手杀死。今夜,他更不想杀人,他的挚爱还在受着苦难,他的孩子,却要在这样血色无边的夜晚降临,孟长义该怎么告诉孩子这世界是美好的呢?他丝毫不在意那颗流星,现在他开始恨它,若不是它,就不会死这么多人!可人的生死,要怪罪到一颗什么也不知道的像孩子一样无辜的石头上吗?他已经连续杀了五六个人,很像老鹰门的做法,以自损换杀敌。当挑逗山竹的贼人被孟长义一剑刺死的时候,流星边儿上的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走来。

孟长义喘着粗气,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看了眼山竹,又看了看杀红眼的府兵,他们都是父亲留下来的人。他从来没有把这些人当做自己的下人,他认识庄子里的每一个人,他关心他们的生活并愿意在他们受了委屈的时候出头,正如现在,他们也愿意为孟长义舍生忘死地战斗。

“少主,石头,木头,老田,老土,都死了1一个名叫老黄的人说道。

“少主,你带着叶姥姥赶紧走,我跟老黄拦着这群畜生,少主,你走啊1阿飞喊道。

“少主,黄叔,飞叔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跟叶姥姥先走,我们守着1

“别说了,我不会走的,这是我的家,是我们的家,是小叶的家,也是我们孩子的家。闯进来的人,必须死1孟长义说道。

“孟长义,你终于又变回爷们啦,我叶姥姥就喜欢你这个性子,我也不走,小王八蛋,快给姥姥我出来,我要跟你爹去杀人啦!啊~~”叶姥姥吼着说道。

“叶姥姥,用力啊,再用力,孩子的头快出来了,头出来,就算成功一半啦1还剩一位产婆在镇定地工作着。

“孟长义,你看何必呢?让我们拿走就好了,你非得动手,现在死了这么多人。”一名带头的黑衣人说道。

“给了也得死,不是吗?”孟长义冷冷地说道。

“还真被你猜对了,你这么厉害,以后要是找我们报复,我们哪防得过来?”黑衣人笑道。

“你们是谁,铁剑门的狗吗?”孟长义想拖延一会时间。

“随你怎么说,江湖嘛,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你也配说江湖?”

“孟长义,你别叽叽歪歪了,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呢,拖延也没用,生下来也得死。”

“那就看谁先死了1孟长义话音一毕,挺剑而出,他的剑术朴实无华,一套上浩剑法濯濯如瀑,三分防守,七分进攻,进则游龙出海,退则愁云闷雷。对手也不含糊,同样使剑,百分刚强,剑影直来直去,说砍就砍,想刺就刺,锋芒毕露,招式凌厉。斗了一刻,不分胜负。

“看着干什么,帮忙呀!姥姥匪离这可不远,那几个老妈子来了,谁都得一年睡不着觉1黑衣人见久攻不下,也不要面子了,急忙求援。

“来了来了,你看你那出息,连个晚辈都搞不定。”另一个相对瘦高的黑衣人加入战场,此人使双刀,一长一短。长刀攻防,短刀偷袭,过了几招,孟长义吃了一记劈刺,终于想起点东西。

“秦岭双刀老鬼常远,是你什么人?”孟长义边打边问。

“连双刀都认识,有点眼见。”双刀黑衣人说道。

“你就是常老鬼想要废掉的二弟子吧,听说你不服大师兄,下毒谋害他,被发现了,于是逃走,现在看来是铁剑门收留了你。”

“少庄主耳目灵通呀,不错,常老鬼不公平,我才是最有天赋的,他却非得把位置传给窝窝囊囊的大师兄。我不服呀1

“你也配说你们大师兄1孟长义与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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