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知回到华尔街的别墅时,已是深夜。刚参加完一场宴会,身上是酒气。

住在高档地段就是这点好处,一入夜外面便静悄悄的,不会有一点噪音来影响人。

过于的沉寂以及黑暗的空间让人心中生出几分压抑来,沈子知不耐烦得开了灯,“啪”地一声,明晃晃的光线刺亮他的眼睛。他不得不抬手去挡太亮的灯,等眼睛习惯这样的光芒,才放下手。

手机被各种各样的信息塞满,屏幕上一条条是英文字母。只有一条是他不得不回复的,那便是他的恩师,Bertra授。

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刚开始的导师并不是Bertra而是另一位在法律学上颇有成见的教授。当然论名气和才学都远远比不上Bertra授。像Bertra种级别的大牛多是在学校挂个荣誉教授的称号,就算开门授课也是在学生里万里挑一,资质,天赋,背景无一不是好的。

尽管所有法律系的学生都梦想进入Bertra下,但也架不住他脾气古怪,不肯收人。沈子知进入这所著名学府时,听说Bertra在校长的劝说下,收了一位颇有资质身份的学生,没想到短短一个月,那位学生就被他扫地出门,此后三年不曾再收人。

沈子知进入他的门下,是个意外。

当时沈子知的导师开了一场公开课,众多学术界的大牛都来捧场,其中便包括Bertra授。沈子知作为他们小组的代表上台发言,一不小心表现太出色,才压场,结果招了那些极端种族分子的嫉恨。他们在放学的时候拦住沈子知,几个人一起围上去打。沈子知看上去斯文,到底也是贫民窟出来的,真打起架来也不会太吃亏,加上那时他年轻气盛,脸上挨了结实一拳,火起来发了狠。最后几个白人对他一人,也没讨到什么好,双方脸上都挂了彩。

挂菜的几个洋人里有一个家里颇有权势,据说每年家里人都会给学校捐座楼,那个加州洋人在师长面前很得脸。他挨了揍之后捧着自己肿成猪样的脸,跑到校长面前哭着告沈子知的状,说

他勒索自己,不成功后就对自己实施暴力。

一个是年年捐楼,在师长面前殷勤乖巧的富家子弟,一个是靠奖学金,独来独往的亚洲人,以“公平、公正”著称的美国校长也不免偏了心,对沈子知作退学处理。

最后是Bertra授出来帮了他。

Bertra授从校警处调出那天的监控,监控显示是那加州洋人在楼梯口拦截沈子知,说话间对他推推搡搡,态度非常痞,完不像平时在师长面前的乖学生样子。

监控画面还原了那天的真相,是那个白人先动的手,沈子知属于正当自卫。校长看着画面上定格的一幕,对那白人的欺骗和谎言怒不可遏,郑重向沈子知道歉后,要开除那个洋人。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不少和那白人交情好的教授都出来求情,连那白人远在加州的父母都赶了过来。最后David校长说如果他能取得当事人的原谅,便同意将开除改为记处分。

当天晚上那洋人便在沈子知教授门口堵他,当然这一次是为了取得他的原谅。

沈子知看着眼前红着眼睛,一个劲对自己说“sorry”的家伙,只淡淡说了一句“Iforgiveyou”。那洋人激动得不行,一直在说“t'ssokindofyou!”。

后面那个白人就成了沈子知在H校里的第一个好朋友。

说回Bertra授。后面沈子知的导师生了重病,不得不停职住院。他门下包括沈子知在内的几个学生都要被重新分给其他导师。当时名气大一点,资历深一点的教授手下带的人都已经满了,重新分配只能去次一点的导师手里。这种后面进来的学生自然不会有一开始导师亲自挑的顺眼,心眼偏一点的导师能差别对待到人怀疑人生。

Bertra动站出来说要收沈子知,当时震惊了不少人。一来Bertra经许久不曾收过学生,年前校长亲自游说他收一位资质不错的学生入门,结果Bertra授当场甩了脸色,不给任何

人面子,起身离宴。二来沈子知是亚洲人,谁也没有想到Bertra新开课,收的关门弟子竟然是个亚洲人。

三年后沈子知顺利从H校毕业,凭借H校的学历以及Bertra门弟子的身份,他在美国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短短一年便成为一家著名事务所的高级律师。

无论从哪种层面上来说,Bertra授都是他一生可遇不可求的贵人。但是他却无法对他保有十分的感激,在日后与他相处的虚与委蛇之中,甚至包含了一分憎恨。

因为正是他,让他错过了他父亲的最后一面,错过了他父亲的葬礼。

Bertra授脾气古怪,为人十分不好相处。他喜欢听话的学生,又不能太听话,像个木头人。他喜欢天赋高又好学的学生,却不能容许天才有自己的脾性。好在沈子知非常擅长和人打交道,他如果刻意为之,可以夸口说这世上没有不能成为他朋友的人。

沈子知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摸清Bertra喜好,接着按照他的要求,成为最讨他喜欢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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