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好一个潇洒了得。

以上,陈卿全没看到。

陈卿只看见被剑风扫落的竹叶,一片片纷纷扬扬,落在刚刚打扫干净的擂台下。

陈卿震喝道:“大早上不去吃饭来这儿练剑,装什么勤奋啊?不知道练武场早饭之后才开吗?我刚打扫完你就给弄乱了!”

昨天徐一闪告诉她,王府后院练武场每天早饭前务必打扫干净,早饭过后一般会有侍卫前来习武,因规模不大,师傅所教一般都为拳法,而前院的练武场规模巨大,刀枪剑戟都有涉及,而且都是一些保护王府重要人物的保镖练武,早饭之前便要开始练习,所以前院练武场内少有树木,清扫也较为简单。

那人像是没听到一般,不顾陈卿的话语迟迟不肯收剑,等练完一套完整剑法,那人忽然使足了全力把剑往陈卿刺去。

嗖,一道光亮的弧线划过。

长剑正冲陈卿急速刺来,陈卿怕的一时竟失了神,完全不敢动作。

只看那长剑从陈卿头顶上方划过,“咚”的一声刺入陈卿身后的一棵竹子上,竹林被那巨大冲击一震,大把大把的竹叶簌簌的落下,甚至比陈卿刚来的时候还多。

陈卿看了一眼插入竹子半截的剑身,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然后呆滞的转身,就看见擂台上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温凉寒。

火气立马就被王爷的脸色冷到减了一半。

“陈卿!你快出来,出事了!”

徐一闪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让陈卿觉得他的声音从未如此迷人过。

徐一闪面色凝重,脚步急促,像是有紧急的事情,一下子来到陈卿面前抓住她就想走。

“什么事?”

温凉寒的声音让徐一闪一顿,刚才走的急,没看到擂台上的王爷,立马松开拉着陈卿的手,行礼道:“王爷!属下眼拙,没看到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温凉寒从擂台上走到两人面前,看了徐一闪一眼,让他接着说。

徐一闪会意,立马说道:“王爷,是这样,今早下人搬祖上最后一批陪葬品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件水晶盘蛇紫砂壶,原是皇帝赏赐,蛇身做梁,举世罕见,是以祖上最为珍视,可今早下人找遍置宝阁,也不曾找到,只在门旁边的草丛上发现一枚脚印,所以杨管家便叫所有下人去问话。”

陈卿听罢,松了一口气,“这事啊,吓死我了,听你刚才语气,我差点就以为你们怀疑是我偷的呢。”

徐一闪看了一眼陈卿,然后又偷偷瞄了一眼王爷,声音小了几度,蹙额道:“有人说,之前运送那么多批陪葬品都安然无恙,偏偏陈卿来了便失窃,所以嫌疑最大。”

“什么!血口喷人!王爷你别听他胡说,我绝对没偷。”

陈卿又惊又气,瞪着徐一闪骂道。

徐一闪听罢,看向王爷,似乎在听王爷下令。

温凉寒却一副泰然模样,“走,去找杨叔。”

置宝阁前,老杨面色凝重,看着前面的下人们,清了清嗓子严厉道:“祖上宝物失窃,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最好主动交出,要是被我搜出来,可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老杨见状,示意温凉寒,温凉寒朝他点了点头,老杨会意,端量着众人说道:

“既然没人回答,那我们就要彻查此事,现下证据便是这枚脚印,你们也都回忆回忆,昨天晚上,可曾见到什么人靠近置宝阁?说出来王爷有赏。”

还是无人回答,老杨只得道:“昨晚谁负责当值?”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瘦瘦高高的侍卫,那人看了陈卿一眼,语气肯定的说道:“我昨天当值,晚上看见陈卿在这附近乱逛,手里还拿着个布袋,鼓鼓的,我问她袋子里是什么,她神色紧张,眼神还躲躲闪闪,说她太饿了,袋子里装的是六个馒头,准备拿回去吃,到了深夜属下便看见有人穿着一袭黑衣,在置宝阁大门一手扒着门边,身子一半使劲探进屋内,好像就是在够什么东西,而那紫砂壶就放在靠近门的桌子上。可是天太黑,属下一开始瞧不真切,后来跑过去一看,却看见那人已经跑了。”

众人立马把视线聚集到了陈卿身上。

老杨走到陈卿面前,问道:“陈卿,他说的,可是真的?”

陈卿虽然有气,却也是沉声道:“昨晚见我是真,可确不是我偷的。”

语气斩钉截铁,义正言辞。

老杨道:“那你又作何解释?”

陈卿解释“昨晚我在这见他,是一开始走错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是置宝阁,而且什么眼神躲闪,纯粹一派胡言,我那是不好意思,毕竟身为女子,可我昨天一天没吃东西,所以、所以饭食就拿的多了些,根本不是紧张,再说了,不信你们去看那脚印,分明是男子脚印,我的脚可没那么大。”

说完就听那侍卫斩钉截铁道:“你大可不必穿自己的鞋子,这正是你的障眼法。”

陈卿反驳道:“这位大哥,我不知怎得让你一口咬定就是我干的,可是拜托你用脑子想想,要是冒着杀头的大罪去偷东西,方便逃跑也得穿一双合脚的鞋子吧,你这是存心诬陷!”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怎么张馒不去指证别人,偏偏觉得是你,你肯定有问题。”

一语出口,四下竟还有人小声赞同。

老杨听完两人争辩,也未有定夺,看王爷也不置一言,默默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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