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三有些不懂,“什么怎么样,你不是都问过一遍了,讲的是《太公家训》,我现在差不多已经忘了。”

“我不是问学的什么。”李霆凑上来道:“我问的是你读书时候的感觉。”

李小三琢磨了琢磨,摇了摇头,“我才三岁,没什么感觉。”

“这你就不实诚了。”李霆轻咳一声,一副了然的样子,“通过四叔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三个侄儿当中,就你跟我当年最像,聪明机灵,擅长学习,还记得《白马篇》吧,那么长的篇幅,斗拾仟的掌柜只念了三遍我就能部记下,虽说现在已经忘了一半,但须得承认我这份天资十分惊人,唉,可惜了。”

李小三忽略了后半句话,怀疑地看着李霆,“你从哪看出来我像你的?”

“昨天在卖酒的地方,你随口就说出了曾听过的句子,这还不够吗?”

李小三恍然,接着无比鄙视,“原来你才看出来一天。”

李霆一点都不脸红,“足够了,三岁看小,是以看现在的动作,完可以确认十年后的你跟我一模一样。”

妥了,我这辈子完了……

李小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还有半句七岁看老么,你都十四了,觉得自个儿将来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李霆比划了几个自以为很帅的动作,算是做出了回答,随后就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三侄儿啊,你就是不同的,我跟大侄儿和二侄儿一起时,他们不是要吃的就是讲故事,再不就是出去玩,根本就不能好好说话。”

李小三暗自叹气,自己无论如何都装不成那个样子的。

“而且说讲故事吧,他们也不能好好听,总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李霆耸肩叹气,颇为无奈。

或许是因为被当面夸赞了,李小三感觉浑身不自在,寻思了片刻后道:“我也可以问奇怪的问题吧。”

“恩?什么?”

李小三想了想,“你不去上学,就是因为没钱?”

“一方面吧。”李霆挠了挠头,“主要还是因为没用。”

“没用?”李小三大讶,读书无用论?

“对,种地的人识了几个字有什么用,又不能去考科举中状元,若是咱们家有闲钱还成,就当明理了,可不是不富裕么。”

性价比低,李小三明白李霆所想,接着奇道:“为什么不能去考科举。”

李霆抬眼看看,“考不上啊,当年娘跟我说过一次读书的事,我思量了半宿,第二天去卢家的族学里观望了一下……然后又去南边新城县一个考了二十年的老书生家里看了看,一番调查之后,想了想还是不考了。”

“你还调查了?”李小三大感意外,平日里跟李霆一起玩的,应该没有喜欢学习的,而向狐朋狗友打听读书有没有用……那还不如不问。

“咳。”李霆捂着嘴轻咳两声,“也不算是打听,正巧撞上了,就在那两天,香盛茶楼起了一次冲突,我恰好在场,将整个过程看了个完,里面那点事也就清楚了。”

李霆迈了个关子,想等李小三继续追问,可只等十几个数的功夫就忍不住了,讲述了起来。

香盛茶楼自建立日起,每日就靠着杂戏小曲招引顾客,那日的冲突便是一场杂戏引出来的。

戏班子是外地来了,事后李霆听说是南边来的,不过具体是哪里却一人一个说法,没人能讲清楚,但这都不重要。

这个戏班子唱的不是大戏,是杂戏,根据李霆的描述,李小三猜测这类表演大概是如小品情景剧之类的东西。

这类杂戏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尺度较大,这主要体现在台词上,比如在描述男女之事时,说书的会用一些较为文雅的词汇,如“芙蓉帐暖”,“春宵一刻”,“花影重叠”,“含笑帏幌里”,“娇羞红烛下”等等,有时候还会编一首小诗,引人遐思。

杂戏就比较直接了,欢郎脱了上衣,欢郎脱了裤子,欢郎扑了上去,欢郎哔~~~~,欢郎惨败!!!

正因这样,杂戏班子处于娱人表演行业鄙视链的最底层,上至青楼欢场梨园菁英,下至街边胸口碎大石卖虎皮膏药,没一伙人瞧得起他们。

这使得杂戏板子一般都是流窜的,一来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会被家长投诉,二来这些黄腔淫调偶尔听听还比较新鲜,可听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是以杂戏班子的到来并没有引得本地艺人不满,反正就待一段时间,大家好好配合的话能多挣不少,何必跟铜子过不去呢。

与戏班子产生冲突的,是两个老儒生。

戏班子有一出戏,戏里的主人公是一个赶考的书生,这种意淫的故事怎么变都不离其宗,该士子一路风尘二千里,开了无数后宫,最后轻易蟾宫折桂,事业爱情双丰收。

戏说完了,在一片喝彩声中,两个老儒生暗自垂泪,他们仕途无比坎坷,考试考不上,捐纳还没钱,门荫又不配,托了无数关系才在衙门里找了个抄抄写写的活,本就一肚子愤世嫉俗,现听几个唱戏的在台上胡言乱语,随随便便就让一个种马达成了自己一生都未能完成的成就,当即勃然大怒,立刻就挽了袖子上去要干一架。

老儒生自然不会与人肉搏,他们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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