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一些,交由礼部确认了太子大典之事进度之后,便就挥散群臣,留着饶不讳和连东海说了两句。

意思也很简略,就是说,明日正式宣布太子入朝,移居东宫,持太子令。

而那位不过四十出头的首辅大人,皇帝陛下如何安排自是有许多说法了,之前与饶不讳说得那句:“我们不同,”其中隐含寓意昭然若揭。

将军已老,无后以乘,首辅正值当年,何以限制?

陈景苍在朝廷上毕竟稚嫩,如何斗得过那群老臣,陈紫东对此了解颇深,自是会在他登记之时扫清一切,可以说那位年纪不过四十出头的首辅大人对这个繁华大楚有着巨大贡献,但也正是这份功勋,才让天下人以为陈紫东会忌惮几分。

将来太子即位,如何能驾驭这般能臣就成了许多人此时要思量的事情了。

朝堂风向自太子回太安之后就开始变了,许多人早就藏在心中的想法,开始渐渐显露出来,毕竟功高震主,难言其对错。

陈紫东在位之时,还能压一压,可陈紫东刚才留下连东海的行为给了许多人很多遐想,当然也参杂许多瞎想。

许多人虽是知道陈紫东此时不会动连东海,但将来可说不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位太子殿下是否有如今皇帝陛下的那般度量。

原先还想着与连东海客套一番的同僚,除了那个走路都已经颤颤巍巍的老将军之外,再无一人敢上前说上几句。

人心自古如此,连东海也不介意,位极人臣的他早就尝过了世间冷眼,朝堂血杀,他犹如无悲无喜的老僧,自顾自的上了回家的马车。

三三两两议论之声,在他乘车离开后才散在脑后。

马车内的他,嘴角微微勾起,不怎为何,竟是无声的笑了起来。

自一团乱麻的朝堂上崛起,如今小风浪焉能让他有丝毫动容。

信得过大楚那位皇帝陛下,信得过那位还不曾见过面的太子殿下,自是心中无惧。

车马很慢,一个多时辰才到了自己宅院,宅院门庭冷清,与连东海自身性子关系,还因为他刻意的疏远忠臣的原因,大楚虽有明主,但自己也要是位孤臣!

下了马车的连东海看到门外站着的一人,那人也看到了他,朝着他走了过来,然后双手作揖,一揖到底,道:“陈景苍见过首辅大人!”

历朝历代,太子自是被限制与外臣有过多结交,但大楚情况特殊,这位注定要坐在那张龙椅上的陈景苍自是没有诸多顾虑。

私自会见当朝首辅,放在正常的皇家来说,自是要被人奏上一本,扣上些什么谋逆的帽子,陈景苍却不怕,大摇大摆的来了,且姿态放得极低。

自报家门的年轻人让他一阵错愕,知道他知晓面前年轻人身份后才想着扶起,退后一步想要行礼。

陈景苍先他一步,伸手托着他下拜的手臂,笑道:“父皇让我来有两件事。”

连东海也不继续拘礼,问道:“太子殿下请讲!”

“其一,想让景苍拜先生为师。”

连东海看向陈景苍,沉默许久道:“陛下之意,自当应承!”

话虽如此,陈景苍却是知晓其中意思,他说是皇帝的意思,连东海也回遵从皇帝的安排,其中心思很有讲究。

陈景苍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其二,说让我亲自上门提亲,迎娶先生二女连城。”

连东海笑着摇头:“陛下抬爱,臣虽惶恐,但这桩婚事却不能答应。”

“先生不信我?”

连东海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平淡道:“太子地位尊崇,找遍天下也不会有殿下这般顺遂即位之人,哪有不信一说!”

“先生,此言何解?”陈景苍问道。

“殿下当知,我身处何位!连东海自问到了这般地步已经再无可进,身后虚名不过云烟,我亦不想去求。”

“先生如何才肯真心诚意收下我这个门生?”

“等殿下想得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