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宁睡得正熟,大门忽然被敲得山响。安抚了炸毛的小莫,安宁扬声问道:“哪位?”

外面敲门的也扬声道:“打扰安大夫了,有好些兄弟受了伤,树大夫忙不过来,说请您过去帮忙。”

安宁迅速穿好了衣服,跟隔壁屋子起身准备掌灯的半夏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天冷,你好好睡,不用等我。”

半夏应一声,眼见着安宁把她开了一条小缝的窗子彻底关好,留下一句抱怨:“半夏半夏,就不听话。”

哪怕知道安宁看不到,半夏也很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睡过去前还在想着,安宁姑娘真是体贴又温柔啊。

跟着传信的人来到了青楼,只见大厅里灯火通明,或躺或坐着十几号伤员。树大夫正和医堂的大夫们给人医治,见安宁来了眼睛一亮:“你对外伤和祛毒哪个拿手些?”

安宁极快的接受了眼前的事,“都还可以,哪个更急?”

树大夫指指面前躺着的一个人,“就他。中了一身的暗器,都不致命,也中了毒,但是明明不是很厉害的毒,情况却越来越糟。”

那人浑身浴血面色青黑,显见是受伤加中毒。树大夫和另一位医者正努力寻找他身上还可能残存着的暗器。

安宁几步走过去,观察了一下之后问道:“这人内功如何?”

树大夫道:“这是苏楼主的亲信,‘四无’之一的师无愧,武功内力都不俗。”

安宁反应了一下,这“四无”指的是苏梦枕身边极得力的四名亲信,分别是杨无邪、师无愧、花无错、余无语。想到杨无邪的重要程度,安宁心中大概有了判断。“内力不俗,中毒不重,但是人至今未醒,怕是最要命的东西不在体外。您让开些。”

有李玄衣的事在前,树大夫对安宁的医术信任的很,不光自己听话的走开,还拉走了正在犹豫的另一名医者。

安宁伸手抵在师无愧胸口,探查之下很快找到了原因。他身体里有两根透明的小针正顺着血液攻向心脏,而师无愧也在聚起身功力抵抗。因为没法同时制住针和毒,所以即使是不怎么厉害的毒,再过一会也很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查清了源头,用内力顺着师无愧自己的功力一催,两根小针破皮而出。剩下的事就简单了,再帮他逼出那不甚厉害的毒来便是。

这时,已经有人惊呼道:“是‘化骨针’!”随后不可置信的喃喃说道:“你怎么敢……”

“化骨针”,入体便跟随血液攻击大脑和五脏六腑,若不是师无愧自己内力深厚,怕是早就没救了。而助人运功逼针也是极冒险的事,若非和中针之人极其熟悉,知道对方的内功路数,贸然以内力侵入他人体内,很有可能好心办坏事,不但逼不出针,更会直接要了中针人的性命。

而安宁敢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她很多秘密中的一个。那悄咪咪起名为“天眼”的能力,不光能“看”到很大范围内的情况。只要她想,也可以观察别人的身体内部。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哪里有他们本人都不知道的病变,统统一清二楚。甚至用这能力给小莫检查身体,一样好用。

很有些天马行空想法的安宁觉得,或许哪天闲的无聊了,真开着“天眼”去数一数河边的沙子,看看“恒河沙数”究竟有多少吧……

等毒素逼出,安宁和师无愧同时睁开眼睛。青楼里又来了不少人,包括楼主苏梦枕。

刚才发出质疑声音的那人上前扶住师无愧询问:“你怎样了?可有不舒服?受没受内伤?”边问,眼睛边向安宁瞟,明显的意有所指。

师无愧摆摆手:“并无不适。多谢……这位大夫。”他之前没在楼中,现在又是受伤被抬回来的,不知道安宁如何称呼,反正是医者,就直接称大夫总没错。

安宁点点头,准备去医治别人。但是扶着师无愧的人却道:“你真没事?那可是‘化骨针’。你这女子忒也胆大,不问内功路数就动手给人逼针,但凡出错就是人命关天了。”

对于他的质疑指责,安宁并没有生气,谁让人说的都是真的呢,自己若无“天眼”,那师无愧可不就是生死一线。

她还没来的及说些什么,树大夫先不干了。“古董你少在这说三道四。医者救治急症哪次不是在赌命,无愧当时的情况若是再拖下去很快就不用救了,难道我们看着他毒发身亡才对?”

被称为“古董”的人不服:“要是没折在战场上,反而栽在自己医者手里才叫憋屈呢,谁担得起这责任,连个可寻仇的人都没有。”

树大夫冷哼一声:“我看你倒是适合去‘太医院’做个太医,专开吃不死人也治不了病的‘太平方’就是。这样不愁没法寻仇。”

见识了树大夫的暴脾气,安宁那点不快也没了,抱拳道:“今日事急从权,以后,定当询问清楚。”

师无愧刚想说些什么,苏梦枕压抑的咳嗽声响起,大厅里静了静。等他咳完,看向这边询问:“安大夫当时有几成把握?”

十成,但是这话不能说。安宁想了下,取了个比较合理的数:“六成。”

苏梦枕道:“好,有六成把握的事,便可以干了。”

这下,那叫“古董”的人,包括其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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