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塔上,杨无邪把医堂的事汇报给了苏梦枕,苏梦枕思索一会,微微皱了眉沉吟道:“将人调开一阵吧。”

杨无邪抬头:“调谁?”

就像杨无邪了解苏梦枕一样,苏梦枕也十分了解杨无邪,“你这是怕我将安大夫调开?”

杨无邪直接承认:“是啊。毕竟莫北神统领着‘无发无天’负责布防,不好调动。而调开安大夫又有李捕王这现成的借口。”

苏梦枕看着窗外:“那岂不是太欺负人了。”

杨无邪点头:“没错,所以我说世间女子艰难。男子能干能闯,出来酒色财气,人家说是他文武双、风流快活。女子敢干敢闯,出来崭头露角,大家就说她恬不知耻、不安于室。哎……扯远了。不过你猜安大夫会不会受这‘欺负’?”

苏梦枕忽然鼻子有些痒,伸手揉了一下,换了话题:“分舵的事,无愧半路遭偷袭没去成,换莫北神去吧。跟他说,解决了也不用着急回来,将应天府附近的分舵都巡视一遍好了。”

安宁和莫北神不和,在楼中不是什么隐秘的事,苏梦枕的命令就代表着他这个楼主的态度了。

莫北神离开没几天,安宁抱着一盒子糖果登上了玉塔,她来找苏梦枕请假。

苏梦枕问道:“所以你要离开一阵?”

安宁道:“说一阵感觉有些长了,五六天吧。”

苏梦枕道:“可以。安大夫并不在医堂供职,有私事尽可去办。”

这是表明他无意打听安宁的私事,安宁听得明白,但是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我想打几套医用的刀具,树大夫带我寻了铸剑师,但是所用的材料我不大满意。那位铸剑师说他有个拜把子的兄弟能锻上好的百炼铁,我要去弄些回来。”

苏梦枕问道:“树大夫带你找的可是那位铁匠?”

安宁点头笑道:“是的,就是那位‘铁匠’铁匠。”姓铁名匠,这名字让安宁暗笑了好久。

苏梦枕道:“既是他说的,那楼子里存的材料也达不到要求了,还是要辛苦安大夫一趟。”

安宁摆手:“本就是我想要的,谈什么辛苦。”打开带来的盒子,里面整齐的码放着深褐色的小块,“这是用梨汁熬枇杷叶做的糖,润肺止咳,记得用了药之后吃些。其实平时也可以做零食吃,但是估计你不会吃零食,就当我没说好了。这几天树大夫肯定不会到处乱跑,他正迷着把那些刀具改良到最趁手的程度呢。你若有什么不舒服……”忽然意识到不妥,“苏公子必能处理好的,是我多言了。”

苏梦枕轻声道:“无妨。”随后问道:“安大夫可是又想起什么来了?”

说起这个,安宁不禁唇边挂了笑:“是啊,又想起一个片段。我弟弟咳了整宿,我哄了他整宿……”梦里急得直哭,现在想起来,却只想笑了。能想起一点就意味着能想起更多。

苏梦枕淡淡的笑着:“恭喜。”这点记忆对失忆的她应该重要的很了吧。

安宁的笑又扩大了些:“多谢。”

……

直到上路,安宁的心情都是很好很好的。按着铁匠给的地址,安宁骑马赶往济州。她心急,已经做好一路换马赶路的准备了。毕竟小莫还等着她呢,这成精的小家伙知道安宁又要出门之后喵呜喵呜的叫了半天,把安宁叫的差点就要带它一起走了。最后由于路途实在不近,只能作罢。不过安宁也跟它保证一定快去快回,不耽误时间。

这里不得不再提一下她那神奇的功法。“恒河沙数”,四个字单独拆开都有意思,合在一起或者两两合并也解释的通,安宁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反正只要她想,能做的事真的太多了。

现在,身体里如盘桓着一条河,只要运起功来,无论怎么赶路都不觉得疲惫。若不是怕马儿累到,她可以一直不停。之前一个人来京城的路上,安宁慢悠悠的骑上一天的马也不觉得累,那时就曾想过,真没饭吃了,去做驿站的传信官也是条路……

现在快跑,她骑得一样轻松,只是马儿却跑不动了。这还是从“金风细雨楼”挑出来的好马,膘肥体壮、四肢健硕的那种。安宁本能的觉得马儿可以再多跑一段,也不知道这种本能从何而来。

下马休息,顺便检查一下,鞍鞯辔头没问题,但马就是呼呼直喘满身大汗,就差口吐白沫了。安宁也不管马儿听不听得懂,径自和它商量:“到了前边的驿站就给你好好休息几天,等我回来了再带你回楼子好不好。让他们给你喂好多好吃的,喜欢吃豆子吗?一定喜欢。给你吃加了盐的豆子好不好……”

也不知哪句话戳到了马儿的心,或者它就想动了,反正是刨了刨蹄子。安宁见到马蹄后皱了皱眉,只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形状,但具体应该如何却想不出来了。

于是不管了,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吧。等马休息好后,就牵着它慢慢的走到了驿站。吩咐驿站好生照顾,临走给足了费用和赏钱,驿官自无不应。

换马上路,这回她特地注意了马的情况,再没出现把马累坏的状况了。好再银钱带得足,不然一路下来,光这笔费用都够瞧的。

渐渐接近济州,这日,走到一处叫做“铁齿集子”的地方,停下来吃午饭。此处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