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碎玉 (1/2)
玉晴被送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许长清虽然暂时不打算要她的命,却也没有让她好过。
马车疾驰了三天三夜,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玉晴被人用水泼醒,然后直接拖下马车,扔进一个慌僻的院落内。
一路上都看不到任何景物,她无法判断自己此刻在哪,只知道四面都是山,而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山谷,空气温热潮湿,连一丝风也感觉不到。
马车很快驶走了,院子门口站了个冷冰冰的侍卫,专门负责看守她。
除了身上穿的这套衣服,玉晴没有带任何的行李,走进去,屋内只有一张床,两把木头椅子和一盆枯萎了好久的植物。
院子里有一汪池塘,走进去刚好没过她的胸,洗澡的时候玉晴忍不住想,若是自己淹死在里面,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可望见头顶那一轮明月,又觉得还有希望。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呢,她定要好好活着……
当墙头的正字已画完整整齐齐的三排,代表三个月过去,她终于清醒的认识到,已没有人能从许长清手中救她出去。
那几个侍卫就如死了一般,分三班倒守在院子门口,任凭她做下任何出格的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她试着装作溺水的样子,在池塘里大呼救命,可直到意识渐渐溃散,都没有人来捞她。
最后对生的渴望,强制她浮了上去,门口侍卫仍旧一动不动,甚至看都不曾朝她这边看一眼。
原来,许长清那个老东西,并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兴许死了,还更合他的意。
侍卫交班的时候会拿吃的放在门口,有时她一整天都没有动那些食物,对方也会照常拿走。
已经没有人在意,她吃不吃东西,挑不挑食。
只有一只花斑纹的野猫时不时会从篱笆的间隙里钻过来,朝她摇尾乞怜。
见到其它的活物,玉晴很是兴奋了一阵,开始从每日的食物里面分出一部分来喂它。
这些畜生比人要懂规矩,只要每天按时提供吃的,就不用担心它们会离开。
这只野猫尤其通人性,时不时的,还会给她送来几只死老鼠。
将近一百个日夜,她体验过种种孤寂的,痛苦的,懊悔的情绪。
渐渐的,她从绝望中走出,又生出了几分出身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无望的等待,无异于给自己处刑。
既然以死相逼没有用,她开始用□□。
一个月色很美的夜晚,玉晴从水池里上来,光着身子走到当值的那个侍卫身后。
她仔细观察过,这是那三个侍卫中最年轻的一个,虽然白天也像个假人,却会在她每次沐浴的时候都转过身去。
不像另外两个,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是一脸麻木,尽职尽责盯着院子里的所有动静。
会逃避,则说明定力还不够。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玉晴身上下不着一褛,湿漉漉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
唯一的装饰是那根蝴蝶发簪,月色下闪着寒光。
对方年纪和她差不多大,身量很长,容貌清秀。
若是脱下这身侍卫服,在人群中看去,便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郎。
可她仍然执意挑中了他。
男女力气本就悬殊,她要一击必中,必须找心性不稳的人下手。
少年听见了她的话,虽没有回头,肩膀却肉眼可见的颤了一下。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隔他更近一些,压下胃里恶心的感觉,准备从后面去抱他的腰。
‘刷’的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
此地竟还有别人!
玉晴惊骇的往树上看去,只见一道人影快如疾风,很快又隐藏不见了。
年轻侍卫心脏处血流如注,‘扑通’一声倒了下去,至死都睁着双眼。
这对充满惊惧的瞳仁,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了玉晴心中抹不掉的噩梦。
她脚步往回缩了缩,迅速转身去池塘边抓起衣服,跑回屋里将门紧紧反锁住。
许长清,许长清,她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声声怨毒。
想着,但凡有朝一日自己能够翻身,必要让他处于万劫不复的地狱。
回忆起刚才那一幕,又实在觉得荒谬,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压抑的低笑,到越来越疯狂的大笑,一直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取下头上的簪子,在墙上又补完了一个正字。
今日,是她十六岁生辰。
玉晴笑累了,用力推开门,跑出去大喊道:“老匹夫,躲在暗处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就连我一起杀了!”
山谷里传出回音,玉晴狼狈的站在院子中央,突然听见了久违的车轱辘声。
不远处,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
屋檐下,花斑纹的野猫发出婴儿似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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