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料想得不错,玉晴这一次突然发病,的确是环境所激。

出宫之后,人便一日比一日大好了。

玉晴深知裴宴归的意图,却不想如此简单就顺了他的意。

关于自己的身体状况,瞒是瞒不住的,太医每日都会来查问,回宫之后报给摄政王。

想起那天那个金锁链,还有他口中的笼子,玉晴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哪一天他真把自己抓过去,就此沦为禁脔……

被许长清关了三个月后,她最怕就是再次失去自由。

只能安慰自己,今时不同往昔……

再怎么说,她也是当今天子的亲姑姑,摄政王的表妹,这两层身份,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足以令她在京中横着走。

郡主这个封号,除了公主之外,在京中贵女圈子里便是头一份儿。

早不是过去随便任人践踏的贱籍女子,即便对方权势滔天,也要顾忌到天家颜面吧。

最后念锦想了个法子,每日在宅子里举办宴饮,将京中贵女们都请来聚会,借此来扩大声势。

作为改朝换代后唯一屹立不倒的沈家,玉晴在摄政王心中的地位一直成迷。

有传言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因为恒王陷害忠良,才阴差阳错没有在一起。

更有些胆大张扬的,将玉晴以前被贬为贱籍的事情抖落出来,还说她为了往上爬,不知睡过多少男人。

这些流言反正传不进她耳里,无论人们私底下怎样议论,当着她的面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礼。

玉晴一直住在念锦在京郊的宅子里,附近一大片竹林,就成为了天然的宴会场地。

喝酒涉猎,曲水流觞都不在话下。

她开始像以前一样穿蚕丝做成的裙子,用定制的金贵器物,每一次出行,必是前呼后拥,声势浩大。

只是表面的浮华热闹,压不住她晚上噩梦连连。

不知不觉间,狗皇帝那张脸,已换成裴宴归清隽阴蛰的面容。

距离出宫那天,已经过去半个月之久,他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中途她悄悄着人打探过一回,听说他人并不在宫中,依稀是去城外接什么人……

这天,玉晴正和念锦坐在街边的茶肆里。

忽然听见下面传来一片喧闹声,两人不约而同往下看去,却见连日未见的摄政王骑一匹黑血宝马招摇过市。

身后,还跟着一顶软轿。

围观民众都在纷纷猜测,那坐在轿中的女子是谁。

玉晴只一眼就认出轿边丫鬟,是许容浅身边的春儿。

自许长清被斩首后,家中女眷部流放,本以为许容浅也在其中之列,没想到被他救下了。

也是,同窗两年,又差一点订亲,再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

当年若非自己,两人只怕早已经成亲。

“你认识轿中的女子?”念锦从她神色中看出端倪,倾身过去询问。

这时候,若摄政王的注意力被旁人分去,对玉晴来说,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许长清的独生女,裴宴归的旧情人,许容浅。”玉晴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的说道。

看见楼梯上走来个熟悉的身影,不由蹙眉。

念锦对‘旧情人’这三个字不置可否,看见迎面走来的黎焕,起身热情的招呼她过来坐。

“黎将军,来得正好,快跟我们说说,摄政王这次出京去办了什么事?”之前同骑过一匹马,念锦自认为与她相熟。

黎盛一直是非常好相处的性子,接过她递来的茶盏,如实道:“是去接人。”

“什么样的人,值得摄政王亲自去接。”念锦露出个邪气的笑,将胳膊肘搭在黎焕肩膀上,往他耳朵根轻轻吹了口气。

玉晴忍俊不禁,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念锦不管她,继续打探情报:“黎将军,摄政王身边可是有了别的女人。”

“这个问题,不如郡主晚上亲自去问一问王爷。”黎焕摸了摸鼻子,想起那个惊人的秘密,不由看向玉晴。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封帖子,放在桌上:“摄政王请玉晴郡主到府中用晚膳。”

放在膝上的双手倏然握紧,她瞥了眼帖子上的字,俨然是他亲手所书,劲透纸背。

“请柬我收下了,多谢你。”忽然觉得自己好日子所剩无几,站起身道:“今儿出来久了,精神不济,改日再邀黎将军饮茶。”

“郡主身子还没有大好吗?”黎焕扶着她下楼,担忧的问。

“也没什么,就是时时感到心悸,疲乏,夜里也睡不安稳。”玉晴揉了揉太阳穴,挑着一对杏眼看她:“今晚,恐怕是不能赴摄政王的约了。”

能拖一日,是一日。

“微臣知道,自会去跟王爷解释。”黎焕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她这边的。

玉晴露出感激的一笑,来到大街上,和念锦一起上了马车。

“真的不要紧么?”念锦有些担心,那个人看着就不好相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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