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拒绝,会不会更加激怒他。

“有本事他杀了我。”玉晴目光里几分决绝,语气里满不在乎。

念锦弹了下她的脑门,骂道:“近来常听你把死挂在嘴边,莫是忘了皇宫里的蹊儿,他才五岁,天天都盼着你能进宫看望他呢!”

“念锦,我好累,好想回凉州。”玉晴呆呆的靠在马车壁上,伸手拔下头上的珠钗。

一头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将五指插入发中,有些茫然的抱住头。

武侯府早已修缮一新,可她从未回去看过一眼,甚至出门都不敢经过那儿。

没有了父母亲人等待,那里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只是一个充满悲伤记忆的空壳子罢了。

想念母亲的怀抱,亦很想像三姐姐那样,一走了之……

可正如念锦所说,她怎能抛下蹊儿。

那个孩子如今正是需要关爱的年纪,落在裴宴归手上,每日不知过得多么艰难。

回去喝了药,便安然睡下,这回难得没有再做噩梦。

人的意念真是很神奇的东西,当有个东西支撑着你好好活下去时,无论遭到多么重的打击,都可以重振旗鼓。

第二日,竹林中照旧举办宴会。

昨晚拒绝去见他的事,似乎没惹起半点波澜。

玉晴穿着天蚕丝制成的胭脂长裙,妆容精致,和三五个贵女在长亭里饮酒作画。

这种日子,她自小便游刃有余,豪不费神。

不远处几个小姐在弹琴,气氛十分和谐。

这时,不知有谁提到一句:“你们可记得前首辅独女许容浅,那个每回下帖子都不过来,假清高的怪女人。”

“许家小姐,她不是早被流放了么。”

“昨晚,好像有人在摄政王府看见她了。”

玉晴手中毛笔撇了下,一不小心画茬了,将宣纸团成一团,向方才说话那个女子的后脑掷去:“竟忘了本郡主的规矩。”

一开始,她们总爱暗戳戳打探玉晴与摄政王的关系,后来她便立下规矩,但凡来赴宴的,都不得提起那个人。

“是哪家的妹妹,日后不必再来了。”念锦走过来,招呼两个丫鬟,直接把人给送了出去。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却,然很快就又热络起来,方才小小的插曲就如一颗石子丢入水中,涟漪很快消散不见。

临近午宴时,一队侍卫突然闯入竹林。

领头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竟当众拿出一纸文书,高声道:“奉摄政王之命,前来抓捕年前出逃的妾室。”

说罢,他径自走到玉晴面前,躬身行礼:“郡主,请尽快随卑职回王府吧。”

场面一时变得异常安静,玉晴睁大双眼,看着他手里的文书,抢过来自己一行一行看去。

竟是自己当年签下的卖身契……睚眦必报的狗东西!

念锦走过来,朝那几个侍卫的鼻子骂:“你们几个不要命了么,也不看看眼前站的是谁,就敢胡言乱语!”

“卑职也是奉命办事,还请郡主动作快一些,别让摄政王等久。”领头的侍卫硬着头皮,努力完成任务。

其实王爷的差事,什么时候轮得到自己身上。

只是黎将军和焉将军两个都装聋作哑,他才不得不跑这一趟。

玉晴简直要被气笑了,耍这种阴毒手段,若让他得逞,到不了明天,自己就会成为京中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一般女子是怎样对付男人的,玉晴看了念锦一眼,对方心有福至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自个儿权衡吧。”

玉晴神色一凛,冷冷道:“那不过是本郡主与摄政王之间开的一个小玩笑,你这狗奴才,竟然当众宣讲,辱没本郡主名声,简直该死——”

眼中几分讥诮,神情骄纵的往旁边水潭一指:“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待本郡主禀明摄政王,让他判你死罪!”

“末将知罪!”侍卫转身,就要往水里跳。

却又被女子清悦的嗓音唤住:“等等。”

玉晴用毛笔蘸满绿色的颜料,笑意盈盈的走过去,寥寥几笔在他脸上画了个王八。

笑得眉眼弯弯,朝其她贵女们招手道:“还有谁想来试试的?”

念锦站在一旁笑而不语,留心观察,将几个敢于在侍卫脸上涂鸦的女孩名字记下。

“你们自己顺着潭水游出去,不准把脸上的涂鸦弄掉,待会我去找摄政王时,可要一个个查验的。”听说她会去找摄政王,侍卫们皆松了口气,反正也不算没完成任务,听话的往水里栽去。

“王爷这是在变着法子逗郡主开心呢。”刚才在侍卫额上画过乌龟的女孩,拍手逢迎。

“是啊,郡主这儿可真有意思,明天我还要来玩儿。”见那几个侍卫游过一段后,狼狈的爬上岸,纷纷笑得直不起腰来。

“昨儿表哥回京,怪我没去,还得去跟他赔个不是才行。”玉晴打量周围一圈,招手唤了个平日里最贴心的周小姐,道:“京郊隔摄政王府有点远,路上无聊,周姐姐陪我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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