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她在称赞他。他的脸微微泛红,心弦绷得紧紧,一紧张,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你识字?”
其实,他想说的完不是这个,她看起来就出身不俗,受过良好教育,怎会不识字?发觉自己说了蠢话,他紧紧闭上嘴,再不肯多吐一个字。
她丝毫未见异样,笑眯眯的:“不多,略识一二。”
她的随和自然让他略略放松,不再那么紧张,看她饶有兴趣的样子,他低声道:“要不,你来写写?”
孤僻少年主动相邀,她略感讶异,自然不会拒绝。何况面对的还是她最喜爱的笔墨。在漫长的幽居日子里,是笔墨陪伴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的日子,早已成为她最亲近的朋友。
她坦然接过笔,站到桌案前。面前是他写到一半的字,或者说,是写到一半的诗。而且极有可能是他自己的诗。
他把笔给她,把一半诗袒露在她面前,如果是以往,她定会不假思索地把诗续上。而但凡她出手,必会把原作衬得黯然失色。年轻时,她从不在意这些。现在,她不会了。何况,她面对的是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孩子。
她微笑道:“我再换一张,免得我的笔墨乱了公子的字。”
说着,又铺了一张新纸,略一思索,写下一首正合眼下秋景的古诗。她一手按袖,一手提笔,神情专注。
当她一落笔,旁边的魏琏便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