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因要拜见魏王夫妇,新婚夫妇二人早早起床洗漱。

魏琏看她困倦的样子,不由想起昨夜的情景,心神微荡,脸色泛红:“很累吗,累的话回来再补个回笼觉,以后就不用起这么早了。”

李婵不禁横他一眼。

眼波盈盈,似喜似嗔,魏琏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地上前握住她的手。

“莫要给外人看见。”

虽然这么说,李婵并没有挣开,由他牵着出了院门才分开。

身边的侍女见了,不由低头抿笑,想九公子夫妇感情真好。

来到王府正院,通报过,两人随侍女进入堂中,就见除了居中而坐的魏王夫妇,还有一屋子莺莺燕燕。

魏琏不由震了一下:怎么这么多人?难道嫂子们初进门时也是这种阵仗

他不由看了眼旁边的妻子,见她神色自如,才略略放心。

两人上前向魏王夫妇叩拜行礼,李婵献上自己的针线孝心,魏王妃温和地夸赞两句,叫他们起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这时,有人出声道:“早听说九郎媳妇才貌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大王王妃真是好眼光,会挑儿媳妇。”

李婵看过去,见是一位颇为美貌的女子,眉目间透出一股活络劲儿,不知道如何称呼。

魏王妃道:“这是侧夫人刘氏,十郎的生母。”口吻略有无奈,“大家听说你是誉满邺地的大才女,都想来看看。”

来看她?确定不是来看魏王的吗?

话说,魏王外出打仗,一去经年,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这雨露均沾做得不到位呀,看他这些姬妾们,都跑错场子了。

说来,他这些侧室多是他外出打仗时,从各地带回来的,多是出身当地旺族,容貌美丽,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若非在魏王府,也堪为一家主母了。只要她们安分守礼,魏王妃平时待这些妾室倒也宽容客气。

李婵谦逊道:“儿媳才疏学浅,怎敢当如此盛誉,实在折煞我了。区区虚名,不足挂齿。”

魏王妃道:“你不必谦虚,你父兄皆声名在外,连大王都常赞你父兄的字,想来你也不错。”

一般人见到魏王,常为其威严所慑,拘束不安,连朝臣也不例外。为此,魏王妃事先还叮嘱过魏王一句。眼前的女子虽然言行恭谨,却神色从容,毫无拘谨忸怩之态,光这份表现,就叫魏王妃另眼相看。

这时,魏王开口:“李中书的字冠绝当世,古朴大气,风骨不凡,你兄长的字也不错,你的字如何?”

这叫人如何回答?难道让她说自己的字也行,这样是不是太不谦虚了?

魏琏道:“阿婵的字极好,我还想让她指点我书法呢。”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各异。

李婵略尴尬:“公子说笑了,我虽从小练字,勉强能入眼,但哪里能指点公子呢”

侧夫人刘氏道:“九郎这么一说,妾倒好奇了,不如李娘子现场写一幅让咱们开开眼,也让大王品评品评,若当真不错,咱们家的女孩儿,就可以常向九郎媳妇请教了。”

众人察言观色,跟着起哄,纷纷说这主意不错。

魏王抚须颔首:“还是阿刘脑筋活络,这想法好,九郎媳妇你就写一幅字来看看。”

侍女连忙准备笔墨纸砚。

李婵能说什么?只是觉得,新妇拜见公婆的日子演变成她的书法展示,这走向未免太奇怪。

她走到桌前,谦声道:“那儿媳就献丑了。”说着,一手按袖,一手提笔,援笔蘸墨,凝神书写。

此时的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专注、从容、洒脱,仿佛周围的一切不存在,她在自己的世界中纵横捭阖,挥斥方遒,整个人如散发着光芒,不自觉地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堂中一片寂静。

待最后一笔完成,她从容收笔,立即有侍女过来,把纸揭起,呈给大司马。

大司马接过一看,顿时愣住,纸上的字遒劲文雅,行笔缓急有序,笔画穿插畅朗娴熟,结体方整严谨。妙兼众体,独树一帜,比她的父亲毫不逊色。

魏王大赞:“好!写得好!”

他抚着胡须,神情微微激动,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竟能写出这样一笔字,堪称一代大家。

李婵淡笑,十几岁的她自然写不出这样水平的字,然而练字两世的她却可以,即便是父亲,也不如她写字的时间长。

大司马连声赞叹,引得一众莺莺燕燕好奇不已,魏王妃离得最近,看到那篇书法,就算不懂其中精妙,也能觉出那笔字当真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字都好看。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首诗。

诗中写国有战事,父亲上战场,子女担忧不舍,日日思念。父亲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大破敌军,归来之时,子女前去迎接,满怀喜悦、激动、自豪、崇拜以及对父亲深深的孺慕之情。可以说是写九公子,也可以说写她自己,甚至魏王所有的儿女。此时此刻,大司马大胜归朝,意气风发之际,还有什么比看到这样一首诗更喜悦的。

尤其是,诗写得这样好,犹如她那一笔炉火纯青的字,无丝毫雕琢痕迹,既不乏洒脱豪气,又感情细腻,动人心弦,即便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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