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文三叔 (1/3)
文三叔,大名叫文德和,上有大哥文德江二哥文德海,还有个妹妹文德念,因为排行老三,所以村里人都叫他三叔或三爷。
文家在黄土岗村也是大户,村子南头大部分住的都姓文。文三叔大哥文德江有三个儿子,老大在成家口,老三在邯城工作,老二在九城铁路工作,老二每天早出晚归,平时还有休息日,照顾老人和家倒也方便,老人就没让老二到外地工作。
文三叔二哥文德海,也有三个儿子,不过在村里务农,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仨儿子家里由于人口都多,日子过得都较清贫。
文三叔只生养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叫文兰,二女儿叫文英。
在文英两岁时,老伴感冒发高烧,文三叔到城里抓药,回来时遇到大雨把药淋湿了,回来也没晒干,就直接煮了给老伴喝了,结果老伴喝完药之后,造成上吐下泻,半夜病反而更加重了,当文三叔用小拉车拉着已昏迷不醒的老伴到城里找大夫治病的路上,老伴就断气了。
文三叔好后悔啊,觉得对不起老伴,就一直未再娶,一把屎一把尿,即当爹又当妈,把姐妹俩拉扯大了。
由于文三叔一个人没老伴,家里也需要人照顾,大队就让他到饲养室喂牲口,既轻松活也不累。
大女儿文兰没怎么上学,在大队扫盲班学了几天,认得几个字,从小就担负起了做饭、洗衣、照顾文三叔的重任,倒是二女儿文英一直读到高小,毕业后分配到了蒙宝工作。
文三叔年轻时也吃了不少苦,为了养家糊口,曾跟着东北征军当民工、修碉堡,到过津门,到过直保,由于想家里的孩子便半道跑了,走了好几天,一路打听着才找到了家,后来就一直在家务农。
文三叔先后学会了木匠、打渔、打猎。由于村边有条河,经常打些鱼给老人孩子吃,在自留地再种些蔬菜,也没使俩闺女挨饿。
破四舅时,到城墙拆了好多旧城砖盖了三间新房。大钢时给大队钢队挑水做饭。
有回文三叔不小心,把一锅热水踢撒了烫了腿,当众人把他拉起来时,腿上都起了大水泡,当时也没在乎,卷起裤腿继续干活,膝盖以下水泡流着脓水儿慢慢好了,而大腿根部水泡,由于裤子盖着不透风,好几个月才好,但留下了毛病,一到下雨阴天的就痒,得拼命的挠,挠出血就舒服了。
四不青时,文三叔由于家里没拖累,成分清白,大闺女文兰就在家做饭看家,二闺女上学,他当上了生产队小队长,领着大伙儿下地干活,当时黄土岗村还有稻地,文三叔插秧可是把好手,由于年轻力壮,挑起二百来斤前后两个装满秧苗筐的担子,走在跐溜滑的田埂上,也是健步如飞。
文三叔种麦子,种棒子,也是田间里手。种棒子时,前面的人刨好坑儿,后面的文三叔,从捎马子里抓出一把棒子粒,非常准确的每个坑扔三个粒,两脚一推一踩,正好将坑抹平踩实,不多不少,有的人往坑内扔棒子粒,不是仍多了就是扔少了,扔少了还得再扔,扔多了还得哈腰捡起来,一会儿工夫,有的人就累的腰酸背痛的,少有像文三叔这样扔正好的。
特别是后秋种麦子时侯,文三叔都是掌楼的,前面两人拉楼,文三叔握着楼把,边推边晃悠,使楼里的麦种子均匀播撒进地沟里。特别六月天,大正午顶着日头耪地搂锄杠,到地头抽了袋烟,后面的人才跟上来。
秋收割麦子时,文三叔便把家里的破棉袄带着,到地头披上破棉袄,大家一字排开,只见三叔大喊一声:“开镰!”便一低头镰刀“刷刷”一楼一把,打要子扎要子,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累的后面的人直喊:“三叔(三爷)你慢点,着什么急啊。”三叔也不理他们,到地头抽了袋烟,又拿起镰刀往回割接应大家。就这样,大伙儿对文三叔都非常尊敬服气。
有一年夏天,军马河下雨发大水,那时,还没有拦河大坝,洪水便直接进了村,有的人家是土坯房,被水一泡就塌了,多亏文三叔家是新盖的砖房,水都到了窗台上了,几件打土豪斗地主时分的桌椅和大柜都漂了起来,文三叔忙叫大闺女文兰,二闺女文英俩孩子趴到大柜顶上,自己便出去救人去了。
等晚上文三叔回来时,看见俩孩子都趴在大柜顶上睡着了,小腿和脚都泡在水里,泡的腿脚都肿了。
大闺女文兰就是这时落下了病根,中年后开始关节疼,文英到没落下什么毛病。
文三叔叫醒姐俩,摘下房顶挂着的竹篮子,取出一个棒子面饼子掰开,一人一半叫她俩吃了,然后再到大柜顶上躺着睡。
由于外面还下着小雨,文三叔便披上化肥袋子爬上房顶,看房顶的棒栈子漏没漏雨,如果漏了,还得找东西盖上,这几天多亏了这半篮子饼子,要不还坚持不了洪水退去。
洪水退后,文三叔看着屋里炕也塌了,墙上的叉灰泥也掉了,地下半尺多厚的淤泥,走在上面呱唧呱唧的脚都拔不出来。
雨过天晴,爷仨拿着铁锨、簸箕连铲带挫的,终于把屋内的淤泥清理干净了,反正外面有的是淤泥,文三叔便拿起瓦刀,重新砌起了炕和锅台,又抹了墙,把桌椅大柜又重新擦拭干净,摆放到了原位。
姐俩也算是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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