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然被彩絮儿那声惊呼吓得一个激灵,可凌昱只是稍稍顿了下,气得皎然“呜呜”地想一把将他推开,但凌昱这种动物显然嗜血且野性,这一声带来意想不到的刺激,仿佛末日就在眼前,只想享用完最后的美好。

直到彩絮儿气呼呼地跑到旁边来,凌昱才将人放开,和凌昱的波澜不惊不同,皎然显然已是半傻,被抽干了气般无声喘气,脚下软绵绵的,要不是凌昱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又要栽下去了。

耳边传来凌昱的轻笑,皎然跺跺脚拧着手让自己清醒,顺着彩絮儿过来的方向看去,居然看到了薛能,那张脸真是五味杂陈,不过此时血液沸腾脑袋懵懵的皎然只看出一味惊异。

彩絮儿一上来就想跟凌昱搏命,这可不是偷香窃玉了,这简直就是败坏她家姑娘的名声。

风里捎着雪,皎然意识逐渐回笼,如果她是大户人家的好姑娘,这会儿最好是跺跺脚、抹抹泪、赏凌昱一巴掌,再讨个说法,不过她两者都不是,嗯,至少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皎然以手背捂了捂自己滚烫的脸,挥手示意彩絮儿别较真儿。

可这种亏怎么能吃?彩絮儿鼓着腮帮子有些不解,喊了一声“姑娘”,泪珠儿都快掉下来了。

皎然对她摇了摇头,指向月亮门的方向,“去把门守着吧。”再来几个人看去,那才真是大件事儿了。

恼归恼,但彩絮儿并非一根筋,她是打死也不会往外泄露半个字的,薛公子和凌公子是好友,想来也不会大嘴巴,若被别人看去就不好说了,如是想着,尽管不情不愿,还是提步往门口去小跑去,临走前给皎然留下一个很放不下心的眼神,“姑娘有事记得喊我哦。”

“你这丫鬟,倒是忠心。”凌昱看向皎然道。

皎然收回放在彩絮儿身上的目光,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淡淡道,“彩絮儿确实很好。”

“你生气了?”凌昱又问。

皎然摇摇头,“没有。”

“那便好。”

在皎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凌昱的唇又压了下来,唇瓣相触时,还能看到凌昱眼里的笑意,贴着她的唇痞痞说道,“不生气便不如再来一次而且,这次有人守着。”

真是蔫儿坏到极致!

可时不待人,待到皎然反应过来,凌昱这只老狐狸已经把她又吃了进去,这次先是浅尝低啄,继而沿着轮廓描绘,皎然不喜他的长驱直入,等他探进来,就想咬咬他,好让他清醒清醒!真是老虎不发威,把人当病猫了。

结果凌昱却是临阵收枪,皎然咬了个空,反被对方轻咬了下嘴唇,鼻尖呵出一声轻笑,皎然恼羞成怒就要去抓他,又被凌昱箍得紧紧的,最后自然是失了阵地,被攻略城池。

雪花仿佛只绕着他们飞舞,皎然也理不清自己在哪里,只是又恼又怒地去踩凌昱的脚,不过自然是踩不到的,两人上面争夺着,脚下又是一番看不见的较量。

“你到底要作甚么?”皎然总算找着空隙可以说话了。

凌昱看着她吐气如兰,面红耳赤的样子,也不捉弄她了,拇指抿过红得快要滴血的唇瓣,“还不明显?”

皎然闻言顿时又嗔了凌昱一眼,心里却被他短短一两句话就弄得七上八下,明知道这人就是老狐狸一只,还是被他搅弄得心痒痒、晕晕乎乎的,皎然心想,难道真是她也到了年纪,有需求了?

不由又在心中暗自揣摩,其实她离如狼似虎的年纪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不过说到如狼似虎,按照皎然上一世学到的理论知识,凌昱年芳二十几,又是习武之人,这个年纪才是……皎然尴尬地咳了两声往后退一步,觉得自己有些危险。

冥冥中像是打破了什么,凌昱这一主动攻击,皎然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模糊定位似乎有了答案,虽然皎然仍想保持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姑娘家总是想等一句肯定的话。

解语花?红颜知己?想想都不是什么好词儿,或许凌昱是不想下了她的面子,皎然如是想。

但凌昱显然是不想维持原来的状态,手上替皎然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玄色大氅,嘴里却说道,“你的口脂真好吃。”

皎然抿了抿鬓发,转身去看池景以作掩饰,因为这话接下去会有点肉麻,这是情人间才会有的相处方式,她一时还没习惯两人关系的突飞猛进,转而假作平静地感慨道,“大雪日都过去许久了,没想到今年冬至日才落雪。”

凌昱上前一步,从背后把皎然笼在怀里,“今年确实同往年不同。”

皎然轻轻推了推凌昱,身后的人却越来越重,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真叫人不知如何回答,说是吧,谁知凌昱的意思是不是因为她有所不同,说不是吧,又驳了自己的话。

所以皎然干脆不答,扭扭肩膀以示被他压到,凌昱微微松开一点,倒是不再把她当支架了,却是低头埋在她鬓间,狗鼻子一样嗅了嗅,“你头发怎么这么好闻?竟无半点异味,有一股清爽香气。”

那是自然了,在保养这事儿上皎然从不懒惰,不过同凌昱不能谈这种女儿家的事儿,“我三两日便净一次发,许是香发油的草木花味。”

虽然看不到凌昱脸上的表情,但是皎然能肯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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