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他原就是看在皇嫂的面上才停下马车,可沈父把他当傻子了吗?

皇嫂向来有脾气就发,连从前相看两厌的慧妃如今都能变成好友。皇帝强逼皇嫂入宫,沈家在其中还不知道扮了什么角色。

褚沂川摸了摸怀中的家书,到底还是没有拿出来丢掉。

“回宫吧。”

“是,王爷。”

车轱辘转动,马车驶出去好远,沈父这才转身离开。

中间耽搁一会儿,等回到宫中,果然夜色黑。褚沂川回去匆匆整理一番,等到储凤宫,沈玉鸾与褚越和同坐一桌,隔了半个桌子的距离,褚沂川连忙到二人中间坐下,才总算是缓和了冷到极点的气氛。

人都到了,宫人鱼贯而入,将菜肴一一呈上。

皇帝用膳向来讲究食不言,褚沂川憋了满肚子的话,这会儿只能憋住,好不容易等晚膳用完,宫人再端上一碗甜汤——到了这步,才总算是能说话了,他舀起一勺,尝了一口,才道:“在宫外,我别的不想,只想着喝不到皇嫂做的甜汤了。”

褚越和瞥了一眼。

他向来不喜甜食,到这步,便是看着另二人吃。也实在看不出哪里好喝。

“皇嫂派人给我送了午膳,其中也有一小碗,我知道是给我的,就一个人偷偷喝了,谁都没给。”他高兴地道:“若是每日都有就好了。”

“你不嫌腻,我还嫌腻。”沈玉鸾轻骂一句:“就是再喜欢,哪里有天天喝的?”

褚沂川挠挠头,“皇嫂每回煮的甜汤都不一样,天天喝也不会腻的。”

沈玉鸾一噎。他以前跟着福公公过过苦日子,二人缺衣少食,曾连喝大半月的苦菜汤,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唯独习惯没改,吃食一点也不挑。沈玉鸾哪里受得了这个。

褚越和淡淡插嘴:“等你出宫时,带上几个御厨,无论想吃什么都有。”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褚沂川喝甜汤的快乐都少了几分。

“等我出宫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喝皇嫂的甜汤了?”

沈玉鸾实在看不过眼:“回头我将方子抄给福公公,让他天天给你煮,煮到你厌烦为止,如何?”

褚越和更看不下去:“他已经十六,你别把他当孩童哄。”

沈玉鸾眼尾一挑,就要呛声,褚沂川忙打圆场:“我就喜欢这个,皇嫂这儿的甜汤味道不一样,连御厨都做不出来。”

他又连忙掏出怀中的家书,递到沈玉鸾面前:“我回宫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沈大人,沈大人托我将这封家书带给皇嫂。”

沈玉鸾眼眉微抬:“我爹?”

“是。沈大人说皇嫂不肯见他,你们二人之间可能有误会,才托我做说客。”褚沂川没有隐瞒,如实道来:“除此之外,倒也没有说其它事情。”

“是吗?”

沈玉鸾接过家书,信封上的确是沈父的字迹。她讽刺一笑,看也不看,随手丢到了地上,右脚覆上,深深碾了一脚。

褚沂川惊讶:“皇嫂?”

连褚越和都侧目看来。

“不用理他。”沈玉鸾道:“日后他再借这件事情找你,你什么都别搭理。”

褚沂川也不问缘由,满口应下。

反而是褚越和忍不住开口:“沈卿给你的家书,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里面会写什么,我一清二楚。就是知道,所以才不愿看,怕脏了眼睛。”沈玉鸾似笑非笑看着他,目露嘲讽:“皇上也好奇?皇上难道不清楚吗?”

褚越和脸色微变,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道:“沈卿到底是你父亲。”

“臣妾的家事,也与皇上无关。”

夜深露重,沈玉鸾拢了拢衣袍,懒散道:“晚膳也用完了,皇上若是无事,不如去看看其它几位妃嫔。慧妃您看腻了,丽妃庄妃也是挺可爱的。”

褚越和:“……”

褚沂川忙又打圆场:“我今日头一回到工部,什么也不懂,实在手忙脚乱,还好有柳尚书帮忙……”

褚越和闭眼深呼吸了一下,复睁眼时,仍是余怒未消,他瞪了沈玉鸾一眼,又继续听褚沂川说今日发生的琐事。才一天,也说不了几件,等听完后,他这才起身离开。

等人走了,褚沂川才弯腰将那封家书捡起来。

上面好深一个脚印,他也没擦,只是问:“沈大人要和皇嫂说什么呢?”

沈玉鸾瞥他一眼,起身回到软榻上靠着,褚沂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不是让你别问吗?”

“可是我想知道,皇嫂心里有什么委屈。”褚沂川将那封信放到一边,“我最近习武有所小成,可以帮皇嫂教训人。”

沈玉鸾险些被他逗笑:“殴打朝廷命官,你也不怕被御史参上一状。”

“不用你去丢人,只要我不搭理他,他自己就会倒霉了。”

褚沂川想了想,“我不明白。”

“他最近犯了一件大错,若是皇上不轻放过他,可能会遭受重罪。”沈玉鸾淡淡道:“他想要我帮他在皇上面前求情,让皇上网开一面。”

褚沂川吃惊:“皇上也知道此事吗?”

“当然。”

沈玉鸾想起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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