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嘴硬道:“切!谁舍不得他,老头子就活该被人虐待,我等以后回来再看看他能惨成什么样,叫他知道谁才是对他好的。”

许多事,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黄氏能对家里人刻薄成这样,还不是仗着有男人在背后撑腰,分家这一年,唐氏看大儿子这样也有些齿冷,偏偏老头子还一意心疼他,唐氏真想把他脑袋劈出来看看什么做的。

唐氏昨夜把这一年多小儿子两口子孝敬的十多两银子塞给张大福,就是怕自个回来之后,男人瘦成人干了。

她早就想好,老头子要是蠢得把钱贴补给孙子读书,以后就甭想她给一个好脸色!

罗美娘看婆婆眉眼低落,便岔开话题,“我和相公昨晚还商量着,咱们月末就去府城,府城人生地不熟的,他到时候和阿才先过去把屋子租好,咱们在家里慢慢收拾行李。“

在县里住了一年多,村里不少用得上的都带过来了。去年唐氏想着他们还回村,还帮着在院子里养鸡种菜的,今年啥都没有,大铜锁把院门一锁,里头都是光秃秃的,也不怕贼惦记。

屋子如此,田地还是像之前那样托给张大郎,说好每年给一半出息。

这两样都搞定了,村里除了她爹娘也就没啥好担心的了。

唐氏有个好处,她不懂的东西不会瞎指挥,听罗美娘说这些,就摆摆手道:“你们自己商量去吧,只要手里有银子,去哪儿都能过。人在外就怕没钱。记得县里那铺子跟你大哥嫂子商量商量看后头要怎么样就是了。对了,府城还不知道咋样呢,红果这回就别跟咱们一块去了吧。”

罗美娘也是这样想的,府城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过去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小姑子在县里还能跟着哥嫂学些生意经,跟在他们身边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要是张红果只想干活,在村里难道还干不够吗。

所以,张玉寒想过要买个小丫鬟回来帮忙,也没想过把妹妹带过去。

婆媳俩在马车里说一些闲话,中午还停下一趟吃了饭,就是这样,马车也比双腿赶路快,早上出了村,傍晚就到县里了。一行人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罗德金和高氏都关了铺子回来正在吃晚饭。

看到他们一行几个大人一个婴儿,高氏连忙下厨又添了两个菜。

都是同个村出来的,阿才和屋子里所有人都认识,熟稔地打了一圈招呼。

罗德金和高氏看到阿才也惊讶,听罗美娘解释了一下,他们才知道罗村长把这小子给了妹夫当使唤的小厮了。

知道唐氏会跟着他们一块去府城后,高氏就笑道:“真是件好事,美娘和妹夫年纪还小,总得有个长辈在旁边看着。您老跟着过去,别说我爹娘,就是我和德金都要放心几分。”

这一路上,罗美娘和唐氏都是换着手抱孩子的,这会儿妞妞在唐氏怀里,唐氏一手托着孙女,一手把杯里的水一饮而下,笑:“我就是这样想的,跟着去了,我心里才能放得下。”

又颠了颠怀里的孙女,宠溺地笑道:“还有就是我们家小秀儿一天一个样儿,要不跟着过来,下回见着都该不认识了。”

罗美娘听见唐氏脱口而出的“秀儿”,便笑着接过话题:“大哥和嫂子还不知道妞妞的大名呢,相公给取好了,叫蓁蓁。”

张玉寒刚才在外头跟车夫结算车钱。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就道:“我就看妞妞脑袋上头发黑油油的,可不就是蓁蓁吗。”

蓁蓁,草木茂盛的意思。

唐氏对儿子取的名字其实不太感冒,啥草木茂盛,女孩子还是得叫秀儿才好听,主要是小孙女才出生,儿子就中秀才,唐氏很有些迷信的意思。

于是,虽然表面上意思意思赞同了儿子的话,唐氏背地里还是“秀儿、秀儿”地叫得欢快,以至于张蓁蓁小朋友长大之后,有一个叫蓁蓁的大名,有一个叫妞妞的乳名,最后还有个秀儿的小名就是后话了,可是让罗美娘郁闷得不行。

张玉寒做事行动力十足,隔日就带着阿才先去府城。县学里,这回过了府试的有五个,过了院试的也就张玉寒和另外一个学子,廪膳生的就张玉寒一个,另一个是增广生,想去府学还得先找找门路。

夫妻俩其实并没有讨论过张玉寒为嘛要去府城,其实县学里也有不少秀才。就好像只是日子过着过着,有一个向上的时机突然到了,就普普通通地做出了选择,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话说,这一年在县里,罗美娘也认识了好几个朋友,收拾行李之余,也把县里有交情的人家都走动了一遍。

林家何家自不必提,自打林氏利落休夫之后,罗美娘就十分佩服她的决断,正好林氏在府城也有别的生意,两人以后还能在府城见个面。

李桂芳生的是个儿子,罗美娘当时还在月子里,没上门喝何家小少爷的洗三酒,过后倒也补了份礼物。

李桂芳对罗美娘还是挺感激的,准确地说,感激的是她家男人,她那会儿怀孕时吐得要生要死,何若水还在外头寻花问柳,她气得半死也无可奈何,幸好当时罗美娘紧跟着也宣布有孕,有张玉寒以身作则,男人才规矩了几分。

要不怎么说交朋友就得交点良师益友呢,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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