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寒和阿才搭了县里车马行的车,到北关县时差不多天色都暗下来了。

唐氏这些日子受了惊吓,见着儿子风尘仆仆到家时,真是激动得不得了,差点眼泪都要出来了。

聂恒的事,罗德金和张红果都不知情,看见唐氏这样还挺惊讶的。

略猜着些的高氏捂嘴笑道:“妹夫去了这么天,唐婶子在家里都盼着你呢。”

张红果在旁逗趣道:“之前我好长时间没回村,娘你咋就没这么想我?”

罗美娘原在屋里哄着闺女入睡,听到外头的吵闹也是既惊且喜,也抱着孩子出来了,笑:“娘就别哭了,相公回来就好了。”

唐氏被儿媳妇叮嘱过,也怕露出端倪,擦了眼泪,拉着儿子说话。

家里人已经吃过饭了,此时也不拘什么,罗美娘看着灶屋还有昨儿晒好的面条,下厨做了碗清汤面条,怕不够吃还烙了饼,菜地里拔了几棵绿油油的小葱,直接烙了叠葱花饼出来。

阿才在水缸旁舀水洗手洗脸时,闻见灶屋里的香味就有些着急,伸长脖子往屋里看,等到吃了第口饼,就道:“还是姑姑的葱花饼好吃,我们在外头买的饼都没这股香味。”

闻言,众人都笑起来了。阿才挠着脑袋,还以为闹笑话了,张玉寒第口吃的是面条,此时也咬了口,道:“滋味是不错,用的不是菜油和猪油吧?”

罗美娘就笑着解释了下,说是前些日子县里杀牛,高氏买到了些牛肉和牛油,牛肉吃光了,只剩下牛油,这是牛油烙饼呢。

阿才就叹气道:“姑丈,早知道咱们早点回来了,也能吃着牛肉了。”

张玉寒啧啧两声:“瞧你这点出息,在府城姑丈也没饿着你。”

阿才坚持道:“姑姑做的好吃的,哪是外头那些野花野草能比的,我这回出去就是因为吃不到好的,回来脸都瘦圈了。”

众人看着阿才那大脸,完看不出哪里瘦了。不过阿才坚持说自己瘦了,罗美娘做了锅面条,又烙了七八张饼,张玉寒吃了两碗面条和三张饼,其他的都被阿才包圆了。

张玉寒看着阿才溜圆的的肚子直打趣:“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家丫头都还没长大,家就要穷了。”

“能吃才好呢。”罗美娘笑。

阿才听了姑姑的话,也是直点头,反正说他吃得多的话,他在村里就经常听,村长爷爷说了,能吃是福,他就是有福气,不然哪能吃上牛油烙的饼啊,村里多少人都吃不到呢。

吃完饭之后,众人都散了,罗美娘嘱咐阿才先别收拾灶下,先去睡觉,厨房还有热水,刚才她烧热水多烧了点,洗洗再睡,无论罗美娘说什么,阿才都点头。

唐氏回屋前还看了张玉寒眼,表情欲言又止的,张玉寒满肚子都是心眼儿的人,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了。

屋子里,浴桶已经被热心帮忙的罗德金搬了过来,旁边还放了桶热水和桶冷水,罗美娘才帮他把外衣脱下,张玉寒就问出声。

罗美娘也没瞒着,说完又道:“说句心里话,这事哪能怪得着红果呢,聂太太过来,开始说提亲时倒是还和气,可说没两句就忍不住刺我回,要是换成别个胆小怕事的面人,说不定就遂了她的想法觉得是自家错了。”

“我哪能是这种人,我死也要跟她争个是非黑白,不能让她把这种名声推到咱妹妹身上,我倒也不是不能跟她客客气气地说话,但她那人脑子糊涂,我怕我太客气,她还以为我们怕她呢。”

罗美娘为啥要从头到尾身上都带刺呢,事关名声,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摆出副不好说话的样子。

张玉寒直接句:“你做得对!”

罗美娘就笑了笑,她其实也知道张玉寒会这么想。

张玉寒其实也生气,他是真佩服聂太太佩服得不行,明明是自家需要人帮忙的事,和气了半都还能忍不住嘴贱,连这件事是谁求谁都没弄明白,真个蠢货。

他又跟媳妇道:“要是别的事还能給面子,这种事她面子哪那么大?以后再有这些破烂事你直接怼,怼输了我帮你找回场子。”

罗美娘就说不用他帮忙找场子了,反正她自己都解决了,而且还解气的。

“还有聂恒那小子也欠揍,要我说,哪儿需要对他那么客气,饿得他自个饿不住了,自然就会吃了。真想死的人哪会呆在家里,呆在家里无非就是拿捏着家人罢了。”

这些话,罗美娘深以为然,她当时在聂家就想这么说,就是那会儿和聂恒都说得差不多了,这些火上加油的话就不需要加上了。

张玉寒看媳妇眉眼弯弯的高兴模样,就知道自己说中她心里话了,他道:“明日我单独找找那小子说说这件事。”

张玉寒如今想到他不在县里时、那小子惹出这么多事,拳头就痒痒,还有他也想听听聂恒怎么说的,他媳妇毕竟是女人家,聂恒很多话也不好跟她出口。

罗美娘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说完回聂恒和聂太太,罗美娘又把自己给小姑子说了门亲事的事细说了遍,叫张玉寒抽空打听打听林晖,这件事总要在他们离开县里前办好她才能安心。

张玉寒也点头,此时热水已经没那么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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