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是不借,秀才们还好说,小厮们就要在屋檐下站着吃饭了。

柳二太太听说罗美娘过门,还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话。

听说柳三婆子的宅子租给了北关县来的秀才们,也觉得真是有缘分。

罗美娘家里还有一堆人,也不好跟她多说,道完谢之后就回家了。

得亏堂屋够大,两张八仙桌也放得下,吃饭时男人在外头吃酒说话,罗美娘就带着婆婆丫鬟在屋里吃了。

聂先生许是觉得学生给自己长脸,声音都透着一股高兴劲儿,就是瞧着脸色不大好,还咳嗽了两声,张玉寒便问了一句。

此时有人插了句话,说幸好住这里来了,聂先生路上得了风寒,一直没好,这会儿有人照应可算不用担心了。

张玉寒就说待会吃了席面,下午把大夫找过来瞧瞧。

聂先生还不大愿意呢,说是一点小毛病忍忍就过去了。

众人跟着劝一回。

罗美娘和唐氏就听着这些对话下饭。

其实唐氏也是头回见这么多秀才上门,此时听着外头人说的,就跟罗美娘嘀咕,这些人住隔壁,不会这几日都要这样大鱼大肉招待吧?

那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就是家里过节也没这么丰盛。

还有聂先生,之前聂太太找上家门的事情,唐氏还记着呢。聂恒就算了,唐氏跟聂恒也熟悉了,小孩子家家的做错事也不好说什么,可对于聂家的大人,唐氏就没那么心软就过去了,瞧见聂先生时心情也有些复杂。

罗美娘也压低声音悄悄道,都是北关县人,要是没住隔壁就算了,现在成了左右邻居总得做个大面儿,就是不叫席面,每日饭食也得准备好。

徐先生当时教导她要交际那些话,罗美娘也算是听进心里了。

张玉寒在县学时就很少带人到家里,一开始因为别人都觉得他是凑数的童生,也没多少人给面子,后来他考上秀才,想结交的人倒是多了。

可倒是张玉寒不愿意了,按照他的说法,以前瞧不上他,现在凑上来了,这种人的人品咋样还用得着说吗?

这人在交朋友上头就独得不行,可他如今也算是踏在仕途的尾巴上,还是得多跟人走动。

罗美娘就是想着,远在他乡有人这么亲亲热热地招呼一回,就是以后心里想起来,也得念句好,这才这么不留余力。

唐氏算了一下离考试还有三日,又想着堂屋的人数,便捂着胸口道:“那你准备的时候声响小点,别叫我知道了。”

罗美娘想到婆婆的抠门劲儿,笑了笑,点点头。

待得众人吃好,家里两个丫鬟收拾残席,秀才们也移步到隔壁院子,只剩下聂先生和张玉寒去了书房。

罗美娘想着刚才席上聂先生的话,就让阿才去把府城大夫请过来,还叫他先去书房说一声。

阿才把门带上之后,张玉寒就道:“先生,我媳妇好吧?你们一来她就张罗着上姜水叫席面,大家没吃完她就张罗着丫鬟把木炭热水送去隔壁,真是体贴得没边了。”

“……不过我先说好了,这几日给先生一个人送饭就算了,这回来那么多人,要是指望我家做饭,我媳妇不得累坏了?我们家不管饭,就只管点炭火热水啥的。”

“……”聂先生瞧瞧张玉寒,道:“你这话,还是跟你媳妇好好商量吧。”

虽然只跟罗美娘有一面之缘,不过聂先生也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心性独立的女子,凡事自有主张,这回她样样做得周到齐,怕是已经想好要为自个丈夫笼络一下这些人。

聂先生说了这句话,张玉寒还觉得有些挑拨他们夫妻感情的意思,到底因为聂先生山长水远过来一趟不容易没回嘴,又问了聂先生路上如何之类的,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聂先生摇头道:“今年已经比去年好很多了,咱们北阳府的这位学政,每年岁考都喜欢安排在腊月前,今年我提前出门,带了木炭和棉被,就是这样,下雪天也冷得很。我这把老骨头就有些受冻了。”

又说:“我之前还想着,你们在府城一个亲戚都没有,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刚才瞧你们这院子,混得还挺不错的。”

从张家的马车,到张玉寒硬塞他怀里的手炉,还有进屋时瞧见的这院子,以及罗美娘婆媳的穿着,聂先生就看出端倪了。

这小子这一年在府城,过得滋润着呢。

还有罗美娘,虽然聂先生没好意思盯着瞧,不过也觉得罗美娘给人的感觉和在县里时完不一样。

府城的水土难道就这么养人,这一个个过来这边,都脱胎换骨了。

聂先生想着,聂恒也是,之前中秋时他娘惦记着想叫他回家过节,这小子也变得极有主意,居然说已经跟张玉寒说好了要在张家过中秋,把他娘差点气坏了。

为此这回他过府城考试,自家太太真是三令五申叫他不要领张家的人情,要是回去后知道他就住张家隔壁,也不知道会咋想。

张玉寒倒没把家事都一股脑儿倒出来,只道:“这也说明我聪明,这一年没白折腾,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了。”

聂先生就不愿意瞧他这幅得意的模样,换了个话题问他在府学如何。

张玉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