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Www.我单知道曹营有个著名勇将叫做乐进,还知道水泊梁山有个铁叫子乐和,我不知道敢情袁术麾下也有姓乐的……这么一小姓氏,咋就那么多人呢?”——张禄心中的悲鸣。

要知道这年月军中旗帜大多绘着图样,比方说什么四灵四兽、二十八宿星宿、五行八卦,等等,而不象后世某些人误会的,专写将领姓名——因为兵卒绝大多数都是文盲,你让他们认一两面字旗或许不难,字旗若是多了,记认不肯定会误事啊。当然并非绝对没有字旗,大多书写将领职位,偶有书姓的,只做认旗使用,跟随在将领身边。比方说这位袁术麾下偏将军乐就,他一千多人的队伍里就只有这一面“乐”字大旗。

倘若说民间讹传是真的,曹军中到处都是“曹”字旗,袁军中到处都是“袁”字旗,除非张禄瞎了眼,否则肯定不会认错。可这既无“曹”字也无“袁”字,光一个“乐”字,他一时间想当然,拦路说话,结果是牛头不对马嘴。

还好他反应得快,先问了句将军您怎么称呼啊,要不然一时心急,脱口而出:“吾与曹兖州有一面之缘,特来相拜。”乐就当场就能挺枪把他给刺个透心凉!

可是终究那一半儿话已经出了口,也不好再生咽回去——你怎么说?“是我错认了,就此告辞?”还是“忽然记起尚有要事,暂且不见也罢。”乐就也肯定把他当奸细啊——还是最迷糊最没用的那种奸细。

仅仅一个乐就还则罢了,可他领着一千多兵哪,就算张禄再能打,终究胯下无马,掌中无枪,这千把人光冲过来,一人一脚,就够把他给踩成****啦。要是一见情形不对,赶紧掉头就跑,倒未必逃不过去,可这也未免太过丢脸了。张禄这会儿心气很高,终究我修了好几年的仙道,又上天去见过天公,就与汝等芸芸众生不可同日而语,在你们面前落荒而走,日后我这张脸还往哪儿搁啊?

再说了,也不是没人瞧见,旁边儿这不还一个郄俭呢嘛,你敢保证他永远都不说出去?恐怕自己以后在修道界就再也抬不起头来啦,即便飞升天界,那也是个猥琐神仙。

想到这里,不自禁地就略偏一偏头,瞟向郄俭。只见郄老头儿非常自然地垂下头去,不肯与他目光相接,可是胡须微微颤抖,仍然暴露出了他简洁明了的心理活动……

耳听乐就问道:“既为吾主故识,当为引路。未知如何称呼?”

张禄不便撒谎,只好报上真名:“密县张禄。”旁边儿郄俭也说:“阳城郄俭。”乐就说好吧,我这就领二位去见我家主公——来人哪,牵两匹马来给两位先生乘用。

于是张、郄二人只得翻身上马,跟在乐就身后,在兵卒簇拥下沿道而行。张禄微微一斜身体,伸伸脖子,凑近郄俭,低声问他:“君得无窃哂乎?”你是在偷着笑话我吧?郄俭强咬牙关,忍住笑意,回答得非常实诚:“然。”

“今当如何?”

“卿自作,请自受。”

张禄就恨不能当即腾空跃起,一把揪住乐就的脖子,把他当人质,好方便自己跑路——可是思前想后,这还是一样丢脸啊。..罢了,罢了,我就跟他去见袁术吧,估计把我们二人的姓名报将上去,袁术肯定一甩袖子:“吾不识也,不见!”以他的身份,必然有不少阿猫阿狗的会想来攀交情,或者毛遂自荐,以求一官半职,他哪有功夫一个一个见过去啊。

只是袁术说不认识,未必是真不认识,可能只是交情不够,不愿相见而已——再说了,就以《三国演义》里的袁术形象来论,就算把老朋友给轰走也不奇怪吧。所以乐就不会出来怒喝一声,说这俩是骗子,给我绑上砍了!而一定是——“吾主军务倥偬,不克相见。”你们请安静而圆润的赶快滚蛋吧。

到时候自己冷笑两声,转身就走,面子也不丢,危险亦无,不是很好吗?最多浪费几个小时的时间,去袁营拐上一拐,当看西洋景好了。

果然时候不大,军列即到袁营。乐就命令士卒各归营房,自己领着张、郄二人前往袁术主帐去缴令外加通报。二人站立帐外,叉着手环顾四周,张禄就问郄俭:“如何?”你瞧这袁术的军队怎么样?

郄俭微微摇头:“将败矣。”

张禄心说袁术迟早会被曹操打败,这个我是知道的,可你虽然会占算,却没见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你是怎么瞧出来的?“何所见而云然?”

郄俭就说了,我虽然不懂打仗,可当年也是做过一州刺史,领过兵,防过黄巾的——当然啦,结局是彻底失败——所以这点儿眼力价还有。你别看乐就的兵马挺雄纠纠气昂昂的,那终究只是一支小部队而已,可能刚打了个小胜仗。你再瞧这大帐前的守卫,还有营中巡哨兵马,泰半士卒脸上都有疲惫之色,甚至还有些垂头丧气的,不象是得胜之师。

再说营帐布置,袁术大营这一圈儿状态尚可,然而咱们进来的时候也瞧见了,外圈儿帐幕安排得很是散乱,兵卒们有躺地上晒太阳的,有扎堆聊天儿的,甚至还有聚赌的,就不见一个人在擦拭兵器,整理衣装。这样的纪律,这样的士气,怎么可能打得赢仗?

张禄闻言,不禁点头:“君体察入微,吾不及也。”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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