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民夫修补汩水大堤,有补贴,最重要的是州营大军护航。
公文一贴出来,整个密州的骚动了起来。
这大堤,他们不是没有试图修补过,官府组织的,私人自发的,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在年复一年中变得麻木。
这纸公文一贴,老百姓们那双麻木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征召民夫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多了,在确定确实有大军保驾护航之后,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拖儿带女,掘石挖土装袋,有车出车,肩挑背扛,推着一辆辆装得满大石土袋大车沿着大堤往下游而去。
春汛未到,大家效率很高,一车车大石沙包填进去,这崩溃长达数年之久的汩水大堤终于修补了起来,并日以继夜,以很快的速度迅速往前推过去。
乡亲是越发热情高涨的,而密州军严阵以待,扎营河堤昼夜戍守。
整个密州境内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只有以寥信为首的军匪。
只这寥信明显也不是鲁莽冲动的,那边死咬着牙关,坚守不出。
不出来也很好。
众志成城,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段缺口长达二十余里的超大决堤,终于被粗填臣工堵住了!
纪棠和州衙门专司水利河工的曹掾已看好了泄洪渠的位置,一边填一边挖,等大堤被成功堵上之后,挖开最后一段,这淤积长达五年之久的洪涝区域,积水终于缓缓往外排出去,将经支流重新汇入汩水。
在泄洪渠挖通那一刻,围观百姓爆发出极其热烈的欢呼声!
不少人痛哭失声,他们的老家在这边祖坟在这边,除了几岁的小孩子,谁不记得昔年密州的繁荣?
纪棠和赵徵对视一眼,她热烈鼓掌,露出笑脸,既是被感染的,也是真高兴的,在这一刻民心向靖王聚拢,凝聚力和归属感一下就上来了。
军心也是!
此情此景,很难让人不动容。这些甲兵,大多都是贫苦百姓出身,也不情不自禁激烈鼓起掌来!
很好。
军心所向,这正是个进军的好时机!
赵徵随即下令,留三千甲兵护卫继续进行修建的大堤,其余营部,令到拔营起寨,奔赴平阴山!
寥信不出来,那就他们进去!
……
晨光正煦,水纹粼粼泛着金光,一边是整肃的兵甲,一边是滚滚的汩水。
赵徵身披玄色的连环锁子甲,玄色铁片被打磨得铮亮,沉甸甸而冰冷的色泽,鲜红的帅氅迎风猎猎,锐利的眉目在套甲胄的映衬下更显冷硬,峥嵘崭露。
纪棠碰了碰他的铠甲,很沉的,她按了按他领口的麒麟扣,小小声:“小心。”
这是赵徵第一次挂帅。
虽然对他很有信心,但难免还是有担心的,纪棠不免多叮嘱了几句。
小心谨慎,不要冒进,山中是寥信的老巢云云。
虽然都是明知道不过白多说一遍的话而已,但赵徵还是耐心地听着,很认真的应下来。
纪棠不去了,去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大堤这边需要她,她还负责大军后勤补给。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分开,纪棠还好,赵徵却极不适应,他并不想和阿唐分开。
两人足说了快两刻的话,无奈还是得分开,柴兴来禀:“殿下,三军已整军待发!”
赵徵最后捏了捏纪棠手臂:“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好!”
“旗开得胜,凯旋而还!”
纪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冲翻身上马的赵徵用力挥手。
赵徵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夹马腹,膘马一跃疾奔而出。
他下令:“传本王令,速进军!!”
……
三万大军当天进了山。
丛林战,赵徵打过。
进山后,过午后,侯忠嗣来询:“殿下,我军何处扎营?”
地利优势在敌方手里的情况下,扎营地点和行军节奏非常重要。
亲卫展开行军地图,赵徵坐在马背上,锐利双目一寸寸扫过平阴山山势图。
于军事,赵徵有独特的敏锐触觉。
他并不是躲在中军的小王子,他曾亲自领过先锋军,并冲锋过很多次,敢拼敢闯敢杀,池州战场他战功不少。
赵徵很快选定一处林木稀疏之地,传令进军此处,伐木造营,安营扎寨。
而与此同时的平阴山深处。
多年时间,足以让寥信在此处则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平坦之地建造一座坚固的山寨。
寥信一直密切关注密州军动静,赵徵率军进山,他当天就知道了。
“哼,他还真敢来!”
这山,可不是平地,在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河北军面前,密州军一点优势都没有!
寥信脸色阴沉沉的,从去年末密州被封为靖王封地他脸色就没好看过。
果然!
他只能咬着牙关死守山中眼睁睁看着大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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