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阶梯吱拗作响,白泽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
虽然只是一层之隔,可是环境却天差地别,楼下和街外的喧闹声变得不再刺耳,阵阵丝竹之音叮咚悦耳。二楼大都是独立的小隔间,大厅几桌客人小声的饮酒交谈,一看衣着神态就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您请这边请!”小二引着白泽他们进入楼梯旁边的一处隔间,拿下肩膀的抹布,习惯性地擦拭一下铮亮的桌面,并侍奉着拉开座椅。
赵三满脸没见过世面的紧张模样,根本不敢坐在椅子上,可是堵在隔间口又碍事,她只得尽力蜷缩着站在隔间里面的一角,看起来既尴尬又可怜。
白泽面无表情地点了几个小二推荐的菜品,又要了一壶上好的美酒,看起来没有丝毫给赵三解围的意思。
偷瞧一眼这个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土丫头,小二犹豫片刻,开口道:“公子,我们一楼有专门提供奴仆吃食的地方,您看?”
白泽抿了一口茶水,反而抬起头看向角落的赵三,并不替她做决定。
想要飞上枝头,起码要有高人一等的承受力,如果连坐在这儿都不敢,谈其他的完都是多余。
赵三满脸慌张,这酒楼里面每个人看起来都比她体面,二楼的人们与她更是不属于同一个阶级,这些老爷们吃着从没见过的菜品,衣着细腻华贵的绸缎,周围的桌椅屏风,随便一件都是她一辈子都用不起的东西。
赵三自卑地低头看看自己,往常她一直认为漂亮的裙子,现在看起来都不如店小二的抹布干净。看着四周偶然投射过来的视线,她存在于酒楼,就好像是一点污垢落在整洁的镜面上,十分刺目。
再看一眼端坐在那里,与环境没有丝毫违和,举止投足之间大气坦然的白泽,虽然就在眼前,却距离她那么近又那么远。
赵三失落地低下头,往日在村子里还不是特别明显的阶级**裸地展现,人和人是不同的,区别大到好像完不是同一个物种。
面对小二疑惑质疑的目光,赵三的腰弯了下去,摆手小声地道:“王老爷,我去楼下便好。”
白泽并未阻拦,提前认清身份差距,会让这个乡下的姑娘更幸福地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在没有相应的本钱之前,爬得越高会摔得越惨。
“呦!王良,你有钱了不在勾栏瓦舍里面,怎么会有雅兴跑到浔月楼来啊?”尖细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响起。
白泽扭头看去,一个满脸疙瘩书生打扮的公子哥,满脸嘲讽地走了过来。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吃完饭,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这里的动静。
公子哥身后跟着一男两女,其中一个长相娇俏,衣着绿色贴衣长裙的女子,愣愣地望着白泽,神情百转十分复杂。
上下打量一番赵三,疙瘩脸公子哥脸上讽色愈重,“怎么,最近没钱去青楼找你那些老相好,就去勾搭乡下丫头了?她们粗手粗脚的,能侍奉好你吗?”
打量这一行四人一眼,这些应该是认识王生的人,才碰面就出口伤人,双方之间有很深的矛盾,再结合那绿裙女子复杂的眼神,应该是争风吃醋一类的事情。
白泽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四平八稳地打发走一旁的小二和赵三,开口淡然道:“想在哪吃饭是我的自由,和你没有干系。”
疙瘩脸公子哥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脸涨得通红,指着白泽怒骂道:“王良你这个王八蛋!没想到你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你明知道这儿是蓉儿最喜欢来的酒楼,还出现在这里让她伤心!”
“似乎不是争风吃醋。”白泽观察着这几人的神色,这男子脸上只是愤怒,却没有嫉恨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