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沛流离在外,吃尽苦头!”

“我怎么能不恨他们,不恨慕容家?”

说完这话,她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又泪流满面。

裴確沉了沉目光,心中被千般压抑着的恨意不断翻涌起来——

家破人亡,万般羞辱,他挣扎在深宫十年……

怎么能不恨呢?

桌子上的手掌攥起,青筋嶙峋可见。

胸中怒意沸腾,几乎要燃了他的理智……

他强迫自己平心静气下来,再冷静一下……

可裴颜刚刚说出的话,句句像石头一样砸在他心上……

闷的他胸口生疼!

衣袖被人拉住,他脸上的冷厉还未消除,皱着眉转过脸去,看着那个满脸泪痕的人。

不同于他的小陛下,眼眶里含着泪总是格外使人怜惜,就只需要一眼,他心头所有的火气都能瞬间烟消云散。

面前这个人,明明是五分和他相似的一张脸,明明是他的骨肉至亲,明明已经哭红了眼眶,却让他心底更加烦躁暴戾!

裴確蹙了蹙眉,看着对方有些瑟瑟害怕的神情,这才松缓下来。

他一边责怪着自己,怎么能心肠硬成这个样子,一边示意田震送过来帕子给对方擦脸。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沸腾的愁绪,弯了弯眼睛,做出个好哥哥的样子,“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裴颜摇了摇头,“不怕,只是不想让哥哥伤心了。”

裴確“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发髻,“好了,以前的事就不再提了。”

“还是那句话,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哥哥,颜儿只需要快快乐乐的过好下半辈子就行了。”

裴颜点了点头,“是,哥哥。”

“我吃好了!”裴確起身,“你慢慢吃,还有什么需要的,直接交代田震就好。”

裴颜看他去意已定,便不再挽留,“哥哥慢走。”

裴確迈着大步走出鸿宁殿,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

常安带着一狐毛滚边的玄色斗篷出来,“爷,路上冷,穿上吧。”

“我现在窝了一肚子火发不出去——”

裴確望着承乾殿的方向,默默咽下了后半句“不冷”的话,“给我!”

——承乾殿里住着的那个小东西矜贵的很,要是带着这一身寒气进去,再冻得他头疼脑热的,心疼的人还是自己。

他穿上斗篷,边走边说,“刚刚的话可记住了?”

想着饭桌上两人的对话,常安点了点头,“记住了。”

“再去查!一旦有出入,立即回来告诉我!”

“是!”

裴確步履匆匆,一路到了承乾殿外。

映着月色,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沉着的表情放松了一点。

进了大门,正对着宽敞的庭院,他往前走去,寝殿的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李文忠提着灯笼过来,“千岁爷!路滑,小心脚下!”

裴確点了点头,走上台阶到了廊下,把身上的斗篷摘下来,递给身旁的宫人,顺口问道,“陛下可用过晚膳了?”

“用过了,只是胃口不好,吃了两口又停下了。”

裴確抬了抬眼,“陛下生气了?”

李文忠脸上堆满笑,“主子的心思,哪里是奴才这种下人能揣测的!”

裴確没再说话,推开殿门进去。

屋里暖意融融,烛火相映,有一美人坐在灯下,素手托着雪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里暖了暖,缓步朝灯下走来。

一步比一步轻快,一步比一步踏实。

这宫中万千灯火,原来总有这么一盏,是为自己亮着的。

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会在灯下,等着他归来的。

慕容纾的睫毛抖了抖,随着脚步声的到来,羽睫扇动的更加剧烈,一如飓风中飞舞的蝴蝶。

他盼着他来,却又怕他来。

他想问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们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而对方,却总在自己一步一步朝他敞开心扉,一步步扑向对方怀抱的时候给自己当头一棒!

他对自己的爱,究竟是真的发自内心,还是彻彻底底的一场阴谋算计?

“臣来晚了。”

裴確半跪在他身侧,指腹蹭了蹭他的脸,与他对视,眼里是缱绻柔情,“是不是等得急了,连饭都没好好吃?”&a;lt;author_say&a;gt;  感谢闻栀。小宝贝儿投喂的3张催更票~

为什么你的小玑玑说甜你们不信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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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人家是你的小甜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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