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本官给你报仇不成?”

“还是说你外面那些姘头,有哪个有本事能压本官一头,把本官给处置了的?”

“本官杀了你,再把你那个不成器的兄长的位置给往上提一提,”裴確看着她,笑得残忍,“你说,你们息家,是要不自量力的杀了本官为你报仇,还是高高兴兴的拜在本官门下,谢本官的提携?”

“一个孀居的,处于深宫,还和当今陛下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太后,还能为你们息家谋取多少好处呢?”

“恐怕太后娘娘,在自己的娘家那边看来,不过是一块鸡肋而已,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抽出一把匕首,上面镶嵌着红蓝宝石,日光下闪着阵阵寒光,他将匕首拍了拍息太后的脸,毫不怜惜,“既然娘娘什么都不想说,那臣直接送娘娘上路好了!”

冰冷的触感拍在她脸上,她吓得一个尖叫,“来人!救命!快来人啊!”

懿慈宫的大门被司礼监的人堵住了,里面的人乌泱泱跪了一地,吭都不敢吭声。

只有哪个大总管福顺,跪在旁边朝裴確一个又一个的磕着响头,“千岁爷!千岁爷您三思啊!”

额头撞击在光滑坚固的地面上,发出阵阵闷响。

息太后吓得战战兢兢,那锋利的匕首紧紧贴着自己的脸,又冰又凉,对方的手动了动,她就觉得脸颊一阵刺痛。

她被这阵刺痛吓得动也不敢动,嘴唇哆哆嗦嗦的,“裴……裴確……”

裴確看着她颤抖的样子,愉悦的弯了弯嘴角,手掌一滑,对方白皙的脸上便出现一条浅浅的口子,渗出米粒大小的血珠来。

他轻轻“呀”了一声,“真是不好意思,本官手滑了。”

“不过太后娘娘是将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人,还怕这一道两道的血口子吗?”

“怕怕怕!”息太后声音尖利,眼珠子瞪的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娘家人没用,自己能依仗的,除了这个说出来好听,又没有实权的太后身份,只剩下这张脸了!

若是破了相,她就只能在后宫等着老死了!

他只听说过裴確行事狠辣,没想到竟然如此狠辣!

她后悔的心跳跳的突突的,马上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错了!她拿对付正常人的那套来对付裴確,没想到对方是条什么也不顾忌的疯狗!

她硬生生的挤出来一个笑,“我说!千岁爷!让他们退下吧!哀家说!”

她不能死!

谁死了她也不能死!

前朝后宫,她掺乎了这么久,要是今天真的稀里糊涂的被裴確杀了,息家人怎么说不一定,那卫家人得高兴的今夜要畅饮一杯了!

她凭什么为别人做嫁衣,让别人如意!

还有卫家那个小子,一点儿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如就火上浇油,真真假假地来一些,让他们两个人斗起来!自己坐收渔利!

她半是害怕,半是虚伪地挤出两滴泪,“哀家说……”

“只是那些东西,隔的年月久了,说来话长……”她说着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千岁爷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但哀家的懿慈宫人多口杂,怕是不干净。”

裴確摆了摆手,田震带人退下了。

如今偌大的院子只留下他们二人,息太后虽然对他有意,但也不敢冒冒失失地再勾搭他。

她捂着自己的脸后退一步,拿着手帕蘸了蘸刺痛的脸颊,手帕上果然留下了斑斑血迹。

她又是心疼又是担惊,她低了低头,做出一副柔弱的姿态来,“裴大人,能让哀家先处理一下伤口吗?”

裴確拧了拧眉毛,“太后娘娘,您是不是觉得本官每日闲的难受,还能抽空陪您看场折子戏?”

息太后语塞,心底暗暗吐槽。

还真是个心冷面冷的石头人儿!

她自己按住伤口,顺势坐下,“千岁爷想从哀家这里知道的可不少,不如坐下慢慢说。”

裴確看了她一眼,坐在了她对面。

“千岁爷想知道的,无非就是在裴府灭门的案子里,哀家担任了一个什么角色。”

“哀家知道,自己把这件事说完,千岁大人也饶不了我。可哀家是个惜命的,也不想早早地就把命送上。”

“宫闱深重,辛秘良多,有些事情,或许是千岁爷和陛下挂在心头日日想寻求真相的,那么哀家能不能用这些,来换自己一条命?”

裴確直视对方,“你到底知道什么?”&a;lt;author_say&a;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