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確扬了扬手中的信纸,有些不耐烦,“这小白脸是不是天天在?”

那侍卫看着他的神色,试探着问:“白冕白大人吗?”

只见千岁爷脸色更黑了。

“白大人是今年恩科的状元郎,很得陛下器重。陛下常常叫他入宫,谈论一些事情。”

裴確将信纸塞进胸口,“陛下没给本官写信,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小白脸?”

那侍卫不敢回答。

他倒觉得不是因为这位白大人,而是因为千岁爷那个木匣子。

虽然他有想法,但是他不敢说。

只见千岁爷冷笑一声,“本官在前线打仗,谁料到后院就快起火了!”

“十天之内攻下黎国,本官等不下去了!”

“走!”

-

资政殿。

喜讯一个接一个的从南边传过来,各位大人脸上的笑意和自豪都不言而喻。

扬我国威的仗,自然是打的越漂亮越好的。

千岁爷果然厉害。

不仅欺负自己人厉害,欺负外人更是厉害!这才短短几天啊,就打的黎王带着妻儿边抵御边往后撤。

“好!好!好!!”

小皇帝合上捷报,“过不了多久,就能班师回朝了!”

白冕迎身而出,“陛下,裴大人这一仗,是不是打的太急了?”

孔谊从前方出来,“白大人年纪小,没领过兵,就不要说这些纸上谈兵的话了!”

“陛下知人善用,千岁爷威加四海,我大周的将士攻无不克,这才能荡平黎国不费吹灰之力。怎么大大的好事到了白大人嘴里,还挑出三分毛病来了?”

他斜斜地瞥了白冕一眼,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陛下越是看重新上任的状元郎,他们这批人就越是不满。

千岁爷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这姓白的小白脸却在这里大言不惭装好人!

白冕不卑不亢,“我军扫平黎国只是早晚的事,但任何一场战争都会对百姓,对土地造成严重的伤害。黎国败局已定,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我们何不派遣使者过去劝降呢?这样不就能减少战争的损耗了?”

“那白大人怎么想?让我们千岁爷就在南疆等着?等着对方投降?”

“那黎国人三个月不降就等三个月?一年不降就等一年?十年不降就等十年?我们那么多人马在南疆,不吃不喝?傻等着就没有战争损耗了?”

小皇帝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

“裴卿做事有分寸,朕相信他。各位大人就不要再说了!”

-

几天的功夫,朝堂上的消息传到了南疆,裴確站在沙盘前,轻轻笑了笑,“算那个小东西还有点良心。”

沙盘一周围着的将领们眼见着千岁爷脸上的笑容多了,眸子里都温和了许多。

裴確弯下腰,看着桌上的沙盘,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他指了指沙盘上一处,“好了,收网了!”

……

五天后,小皇帝拍案而起,“赢了?”

李文忠脸上笑开了花,“赢了!”

“陛下!咱们赢了!”

小皇帝激动地在地上转来转去,“赢了就好,赢了就好。”

“赢了,裴卿就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

李文忠高兴地拍了拍手,“等千岁爷把那边安顿好,就能回来了。”

“路上也就半个月的时间,陛下就能见到千岁爷了!”

小皇帝望了眼宫门的方向,眼睛里闪着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一天天的期盼裴確回国中度过。

陛下的表现太过明显,南边的动静一天问五遍,醒来一遍,早朝一遍,中午一遍,什么时候想起来又是一遍,临睡前是最后一遍。

可裴確那边却像是失去了消息一样,突然没了音讯。

越是这样,小皇帝越是心急如焚,生怕临回来的时候,再出了什么意外。

陛下的心焦表现的太明显,不仅仅是宫中的人,就连常进宫的白冕都看得出来。

以前的陛下在他心里年纪虽小,却早有英明神武的风范。陛下虽然长于深宫,对于百姓却一直忧心挂念,面对臣下的建议,也是耐心聆听。

可自从打败了黎国的消息传来,陛下就浮躁了起来,越来越开始心不在焉了。

就像现在,他说着说着话,陛下的眼神又开始放空,不用想就知道走神了。

白冕轻轻咳嗽了一声,小皇帝回过神来。

他朝着白冕笑了笑,又喊了声李文忠。

“可有消息传过来?”

“回陛下,还没有。”

小皇帝脸上笼出了一层忧色,担心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白冕越发好奇,这个裴確究竟是个什么人,陛下为何又如此挂念他?

况且根据他之前的听闻,这个裴確在朝中可是个恣意妄为无恶不作的人物,在民间的风评也绝对算不上好……

听说他长了张好看的脸……

可论相貌自己也不错,怎么……

他心底猛然一惊,打断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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