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的时候,那些文官比死了亲爹哭得还痛快。何猛讪笑了一下,躲在人群里不说话,反正又不可能为了几千个尸体再出兵,死了就死了。

此事就这么揭过了。

沈凌宵听说那件事,气的一宿没睡,他给陈将军在城外立了一个衣冠冢,回来那日正好碰到了何家的马车。

沈凌宵气不过,直接御马撞了过去,何猛从马车上滚了下来,像条丧狗,梁子就这么结下来了。

若不是还有理智,他真心杀了何猛。

只是他还未分化,更不在朝堂上有一官半职,只能就此收手。

沈凌宵做梦都想当个武将,也不知是何种契机,自他有记忆起,这个念头就在那了。沈家从未出过武将,可他父王却一直支持他。

如今朝堂的局势对武将是不利的,老将解甲归田,兵马后继无力。朝堂都是些庸溃的文臣,将士在外奋勇杀敌,他们在背后口诛笔伐!

陛下十年来极力打压武官,如今大烨风雨飘摇,弊端就显露了出来。

他慌了,合并了文武院就是想找人为他守住江山。

沈凌宵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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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王府大门口时,容安王已经在了。沈凌宵刚下马车就被抱了满怀。

容安王抱着心爱的儿子,圆圆的眼睛在魏君华身上上下刮摩,犹如防贼。

魏君华朝他抱拳,“伯父。”

“去去去,少来套近乎。”说罢,把沈凌宵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完好无损了,才哄着说。

“儿子,新书院好玩吗?”

“唔,挺好玩,就是有些人太烦了。”

“都是些讨嫌的人,父王知道,生气了把他们打一顿,宵儿高兴就好。”

魏家的车夫都听呆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怂恿自己儿子去打人的。

容安王边说边搭着沈凌宵的肩,两父子很快进了府邸。

沈凌宵进门的时候,突然转头看了魏君华一眼,男人站在那里,一双眸子锁在自己身上,眼底藏得很深,沈凌宵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是那身影,莫名有些孤独。

沈凌宵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府邸大门一关,那人就被隔绝在外了。

“沈家怎么能这般无礼。”车夫有些气愤。魏君华却是已经坐回了马车内,敲了敲车门。

“走吧。”

马车调头往总司府驶去。

“黑鹰。”

一道黑鹰闪过,马车里多了一个蒙着黑面的死士。魏君华把钩绳丢给他,“去查是谁对世子动的手。”

“主上,沈凌宵对我们是敌非友,您要成大业,容安王府必是一块绊脚石,为何您要处处袒护他。沈凌宵死了不正好吗?”

男人的瞳孔一缩,单薄的棱角透着无情与杀伐,温润的信息素突然变得张牙舞爪,宛如恶鬼的手!

黑鹰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浑身颤抖起来。

“除了我,没人可以动他。”

“属下知错了……求主上饶命……”

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膝盖。

沈凌宵啊,沈凌宵,你的金贵是陛下给的,陛下不会撤了你的金贵,可若是这天下不是再是周家的天下呢?

翌日,魏家的马车依旧停在了沈家的门口。

沈凌宵抱着吃食,上魏君华马车的时候还在想,魏君华真的变了啊,从前,他可没有这么死皮赖脸的。